22 吉夫斯履新(第1/3 页)
阳光洒在扎福诺公馆小晨室中,沐浴着正对太阳的桌前的我、背景处徘徊的吉夫斯、四只腌鲱鱼的剩骨、一只咖啡壶以及空荡荡的烤面包架。咖啡壶倒得一干二净,我若有所思地啜饮着最后几滴咖啡。近来的一系列变故在我身上打下了烙印,如今,这个更加稳重、更见成熟的伯特伦·伍斯特将目光投向烤面包架,发现上面空空如也,于是转而凝视服侍我用早餐的人。
“吉夫斯,现在公馆的厨子是谁?”
“是一位姓珀金斯的女士,先生。”
“她烧得一手好早餐。替我谢谢她。”
“遵命,先生。”
我端着杯子凑到嘴边。
“这会儿还真像雨过天晴的样子,吉夫斯。”
“先生形容得恰到好处。”
“而且还是场暴风骤雨,啊?”
“的确是心智的审判,先生。”
“审判这个词真是‘魔语斯特’[1],吉夫斯。我那一瞬立刻想起了当年被审的情形。吉夫斯呀,我一向自视英勇无惧,遇到生活中的倒霉事儿,我也不是轻易变色的。但不得不承认,我给带到扎飞面前的时候,还真慌了神儿,又紧张又尴尬。扎飞还真是透着一股至高无上的法律威严。我压根不知道他还戴角质框眼镜。”
“据我所知,爵爷履行治安法官职责时都要佩戴眼镜,先生。我想是爵爷认为这样有助于鼓舞断案信心。”
“哎,怎么没人事先提醒我呢。我真是吓坏了。他一戴上眼镜,整个表情都变了,模样简直像阿加莎姑妈。我赶紧提醒自己,我们两个曾肩并肩地站在弓街法庭的审判席上,被扣上赛艇之夜引发骚乱的罪名,就靠这个才保持了‘伤不化’[2]。幸好,这个叫人如坐针毡的程序还算短暂。我得承认,他倒是雷厉风行的,不一会儿就把多布森的陈词驳倒了,啊?”
“是,先生。”
“真是强烈谴责啊,是吧?”
“先生一语中的。”
“伯特伦自由了,名誉没有一点污点。”
“是,先生。”
“倒是沃尔斯警长坚信他要么是无药可救的酒鬼,要么是天生的疯子。或者都有吧。无论如何,”我不再执迷黑暗面,“担心也于事无补。”
“先生所言极是。”
“重点是,你再一次证明了天下没有你解决不了的麻烦。吉夫斯,干得漂亮,漂亮极了。”
“多亏了先生的配合,否则也是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