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7/16 页)
么“裸体女人”这类话的。从这只言片语里,我甚至痛苦地明白了园子已经不纯洁了。我们来到拐角处,她停住了脚步说:
“拐过这儿,尽头就是我的家了。”
分别是很难受的。我垂下眼帘,把视线移向了铁水桶。铁水桶里挤满了魔芋,沐浴着阳光。活像进行海水浴被日光晒黑了的女人的肌肤。
“魔芋晒得太久会坏的。”
“是啊。所以说责任重大嘛。”园子带着鼻音高声地说。
“再见。”
“嗯,祝你平安。”——她说罢就转过身去。
我把她叫住,探问有没有回娘家的打算。她若无其事地说,她打算下周周末回去。
分手后,我发现了迄今没有发现的一件大事。那就是她今天看起来是在宽恕我。她为什么会宽恕我呢?难道存在着胜于宽大的侮辱吗?不过,再次遭到她的明确侮辱的话,我的痛苦也许就能治愈吧。
周六是令人望眼欲穿啊。恰巧草野从京都的大学回到自己的家里来。
周六下午,我造访了草野。谈话间,我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了。因为我听见了钢琴声。这不再是稚嫩的音色,而是丰富的、奔放的,而且是充实、辉煌的音响。
“是谁在弹奏呢?”
“是园子呗。她今天回家来了。”
不了解底细的草野这样回答了一句。我带着痛苦,在内心里一一唤起了所有的记忆。对于那时的委婉谢绝,后来草野一句也不触及,这种善意使我感到心情沉重。我想得到某种证据,证明园子那时是痛苦的,哪怕一丁半点也罢,我盼望看到与我的不幸相应的某种东西。然而“时间”再一次在草野、我和园子之间像杂草般地丛生,禁止我们作出不通过任何用心、任何夸张、任何客气的感情的表白。
钢琴声戛然而止。草野周到地说,是不是把她带来呢。过了片刻,园子和她哥哥一起走进这个房间里来。我们三人议论着园子的丈夫所服务的外务省的熟人们的传言,无意义地笑了。草野被他母亲叫走后,又像两年前的某一天那样,房间里只剩下园子和我两个人。
她像孩子般自负地告诉我,由于她丈夫尽了力,草野家才免于被接收。从她少女时代起,我就喜欢听她自负的吹牛。过分谦逊的女人同高傲的女人一样,都是没有魅力的,可是园子温文尔雅,自负得恰到好处,荡漾着一种天真的、招人喜欢的女性美。
“喂!”她轻声地说,“有件事一直想问你,可总也没有机会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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