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8/16 页)
我们就不能结合呢?我从哥哥那里得到了你的答复以后,我对世上的事变得不明白了。我天天都在思考。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就不能同你结合……”——她像是在生气,把微微绯红的脸颊转向我,尔后又背过脸去,像朗诵似的说,“……是你讨厌我吗?”
这种单刀直入的询问,也可以理解成只不过是一种作事务性查问的口气罢了。我的心却以一种剧烈的、悲怆的喜悦作出了反应。但是,这种毫无道理的喜悦旋即转化为痛苦。它确实是一种微妙的痛苦。除了本来的苦痛以外,这种痛苦还含有对两年前的“细微”事件的重提,竟使我的心如此痛楚、我的自尊心如此受到伤害。我希望在她的面前是自由的。然而,我依然没有这种资格。
“你还一点也不懂得人世间的事呐。你的优点也就在于不谙人情世故。不过,世上相恋的情侣,未必都能够结合啊。正如我给你哥哥的信上所写的。再说……”——我感到自己眼看着就要吐露懦弱的衷肠了。我很想保持沉默。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再说,在那封信上,我没有明确写过我们不能结合这类的话啊。我才二十一岁,又是个学生,事情来得太唐突,我犹豫的时候,你却那样快就结婚了。”
“就说我吧,没有什么后悔的权利。因为我丈夫爱我,我也爱我的丈夫。我真的很幸福,我没有更高的希求。不过,有时候也许有些不好的想法……这,该怎么说才好呢。有时候我会想象着另一个我,想象着过另一种生活方式呐。这样一来,我就变得不明白了。觉得自己似乎想说些自己不该说的话,想思考些自己不该思考的事。于是,我害怕极了。这种时候,我丈夫就成为我最好的依靠。我丈夫就像疼爱孩子似的疼爱我。”
“我也许显得很自负,不过那种时候,你一定恨我,非常恨我。”
——园子连“恨”的意思是什么都不懂。她显得温柔、认真而又有点别扭。
“你爱怎么想象就怎么想象吧。”
“我们两人能不能再单独见一次面呢?”——我仿佛被什么所驱使似的恳求说,“没有丝毫的内疚。只要见面,我就心安理得。我已经没有资格说些什么了。哪怕沉默也好,仅仅三十分钟也好。”
“见面又怎么样呢。见了一次面,你不会说再见一次吗?我家婆婆好挑剔,从去什么地方到去多长时间都要一一盘查的。带着这种拘束的情绪来见面,万一……”她欲言又止,“人的心理会怎么变化呢?谁也难说啊。”
“那是啊,谁也难说啊。尽管如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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