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曲(第4/5 页)
话回荡在耳边——云杉朝北的一面针叶比较尖;浅的沙洲使得冰弯曲。这些都暗示着,当周围的世界改变时,如何找到自我。
他突然想起在芬威广场,与翠克西在分离后重逢,她融进他怀里的那一刻。她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后面,软绵绵的身体充满信任。不管他做什么,她还是相信他会保障她的安全,会带她回家。回想当初,丹尼尔觉得那天他所犯的真正的错误是,没有随时回头看。大家都觉得你是在一剎那失去那个你爱的人的,但其实走到这一步是因为之前的许多个日月、许多年,甚至一生。
天冷得睫毛在走出室外的那一刻结冰,鼻孔里面感觉像有碎玻璃;冷得仿佛觉得风能穿透自己,仿佛身体是一张网,千疮百孔。翠克西·史东在学校的建筑物下冰冷的河岸上发抖,这里是吐鲁克萨克雪橇犬检查站的总部,离她爸爸开着借来的雪地摩托车在冰原上留下的痕迹六十英里。她试着想出要待在这里的理由。
不幸的是,她有更多、更好的理由马上离开。首先,待在一个地方太久是不明智的。其次,人们迟早会猜出,她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个人,尤其是如果她继续搞砸每一件他们交给她的工作的话。可是话说回来,她怎么知道所有雪橇手在K300的赛程中,都有权利在几个检查站,包括吐鲁克萨克这里,拿免费的干草喂他们的雪橇犬?还有你可以带雪橇手到储存食物和饮水的地点,可是不准帮忙喂狗?两次挫败后,翠克西被降职到去照顾被丢出狗队的雪橇犬,直到冰原飞行员抵达,把它们运回贝瑟尔。
到目前为止,唯一被丢弃的是一只叫做裘诺的哈士奇。冻伤是雪橇手抛弃它的堂而皇之的理由。这只狗一只眼睛是棕色的,另一只是蓝色的,它委屈地看着翠克西。
在刚才的一个小时里,翠克西偷偷地多喂了裘诺一把粗磨粉和一些饼干,那是从兽医的补给品那儿偷来的。她想用偷来的皮夹里剩下的一些钱,从雪橇手那里买下裘诺。如果有条可以信赖、不会告发她的狗,那么继续逃亡会简单一些。
她想知道丽芙儿、摩斯,还有其他在家乡贝瑟尔——缅因州的贝瑟尔,不是阿拉斯加州的贝瑟尔——的朋友们,如果看到她坐在积雪的河岸上吃鲑鱼肉干,听一支预告狗队即将抵达的狗吠狂响曲,他们会怎么说。他们会认为她疯了。他们会说,你到底是谁?你把翠克西·史东怎么了?问题是,她也想问同样的问题。
她想穿上她最喜欢的法兰绒睡衣,它们因为经常洗而柔软得像玫瑰花瓣;她想打开冰箱,看着满满当当的食物却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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