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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西和椿原夫人,两人都不言自明,他们都相互等待着同一件事。
瞒着槙子策划这次幽会的椿原夫人,陶醉于罪恶的震颤和惩罚的期待中。她梦想着眼下槙子高举添削的朱笔立即来到这间屋子,对她宣示:
“这样作不出和歌来。有我为您看着,您怀着作歌的心情,再用身子体现那种哀怜之情吧。您不妨试试,我就是为此才来的,椿原夫人。”
今西还是今西,他一心巴望一面沐浴槙子暴雨般厌恶的目光,一边干那事儿。御殿场二冈那个最初的夜晚,他和椿原夫人共同再次达到高潮,那可是梦寐以求的高潮啊!槙子透彻的目光在那高峰、那绝顶,如明星一般冻结了。那情景必须再有一次。
没有那目光,今西与椿原夫人的结合总也拂不去赝物的气息,除不掉野合的悔愧。因为那才是最权威的媒妁的眼睛。卧室薄暗的一隅灼灼闪耀的女神犀利的目光,那是既联合又排拒、既宽容又蔑视的证人的眼睛,那是安置于这个世界某个地方,执掌某种神秘正义的好歹给予承认的眼睛。只有那里才存在着两人正当性的根据,离开那双眼睛,两人只不过是漂浮于事象上的衰草,两人的结合只是一个沉醉于决不会猛醒的梦幻过去的女人,同一个执着于决不会到来的梦幻未来的男人那种无机质的瞬间的接触,就像棋盒里棋子的接触一样。
于是,今西感到这边灯光照不到的隔壁房间一带,槙子早已一动不动地坐镇以待了。这种感觉越来越紧迫,无论如何都要加以验证才行。今西特地站起来窥探,看到椿原夫人对他没有任何指责,心想夫人也许是同样的心情吧。他看到,四叠半卧房一角的悬空壁龛上,只浮现着一盆飞燕形的紫色燕子花……
***
完事之后,像往常一样,两人各自姿态随意地躺在床上,如同两个女人天南海北地聊起来。今西以一副彻底放松的劲头儿,大讲槙子的坏话。
“您呀,实在是被槙子女士很体面地利用啦。您害怕一旦离开槙子女士就不能成为独立的歌人。事实上,过去也不是没有这种迹象。但今后,如果您不下决心摆脱槙子女士而求独立,您就不可能成为一名出色的歌人。您必须明白,现在正面临抉择的时候。”
“不过,我要是高高兴兴独立了,我的歌肯定就不能再进步啦。”
“怎好这样下断言呢?”
“不是断言,而是事实。也可以说是命吧。”
今西本想反问她,过去她的歌一直“进步”了吗?然而,他的良好教养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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