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问 宋家有子初长成(第6/7 页)
又跑回来搞事情,干脆赐死算了。
当使者把催命的诏书一字一句读给宋之问听后,宋之问一身冷汗,精神恍惚,他突然深刻地感受到:死,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字眼。
世界那么美好,我还没活够啊!
一同被流放岭南、一同被赐死的好友祖雍就相当坦然:既然当年站错了队,那么早晚都会面临身败名裂的下场。他见宋之问六神无主,就主动对使者说:“老宋还有妻儿老小,请您让他缓一缓,顺便交代一下后事。”
没承想,宋之问见到妻子,还是颤抖得说不出一句整话。
害怕到这种程度,连祖雍都忍不住了:“老宋啊老宋,你我辜负朝廷,罪本当死,你就是求生欲再强,又能拖延到几时呢?”
宋之问听了这话,终于万念俱灰。他平复了下心情,草草交代完后事,然后洗了个澡,吃了点东西,结束了自己可悲可叹的一生。
曾经,学长兼同事杨炯去世时,小宋写过一篇祭文,开头两句特别惊人:
自古皆死,不朽者文!
既然宋之问明白这个道理,又何必做那些自贬的事呢?
原因只有一个:当好学上进的宋之问在追名逐利中不断沉溺和堕落,最终陷入统治集团内部斗争的政治旋涡中无法自拔时,你就能看到,文人如果被名利裹挟着丧失了底线,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宋之问的故事到这里还没完结,他身后还有一桩看似有些无厘头的悬案,很值得在此一叙。
据说宋之问有个天才外甥叫刘希夷,某日,他送来一篇自己的新作《代悲白头翁》,想让资深创作人宋之问评点评点。
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
洛阳女儿惜颜色,坐见落花长叹息。
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
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死白头翁。
此翁白头真可怜,伊昔红颜美少年。
公子王孙芳树下,清歌妙舞落花前。
光禄池台文锦绣,将军楼阁画神仙。
一朝卧病无相识,三春行乐在谁边?
宛转蛾眉能几时?须臾鹤发乱如丝。
但看古来歌舞地,唯有黄昏鸟雀悲。
宋之问看罢,先问了句:“这是你原创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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