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孀居小舍起波澜(第2/9 页)
说心里话,这和我想象中的自由自在的夜晚相去甚远。
“就没有更妙的建议了?”
“只怕没有,先生。”
“不考虑把自己的床腾给我一晚上?”
“不,先生。”
“那我只好过去了。”
“是,先生。”
“晚安,吉夫斯。”我郁郁不乐地说。
“晚安,先生。”
没多久我就到了孀居小舍,感觉上这一程比实际要短,因为我一边赶路,一边在脑海中默念一连串“长恨歌”,抨击所有联手置我于吉夫斯所谓的无所适从之境的诸公——首当其冲就是小西伯里。
我越想这个小鬼头,越是心如刀绞。思来想去的结果就是催生——是叫催生吧——出对罗德里克·格洛索普爵士一种近乎友好的情绪。
这种情况大家肯定不陌生。多年来,你一直把某人当成讨厌鬼、公共福祉之祸害,然后某天你突然听说他做了件挺正直的事儿,一下觉得这人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嘛。格洛索普就是这种情况。自我们狭路相逢以来,我可吃了他不少苦头。在命运给伯特伦·伍斯特安排的这个人类动物园里,格洛索普一向高居毒兽类之首。诚然,诸多明智的判官会认为,他甚至可以和现代一大祸患——我家阿加莎姑妈一较高下,争夺蓝丝带[3]。可现在呢,回顾起他这桩好人好事,实话实说,我发觉自己对他的态度有所缓和。
我的论据是,凡是能如此这般痛殴小西伯里之人,不可能一无是处。其糟粕之下必然藏有精华。我兴之所至,甚至开始琢磨,要是情况顺利,让我得以重获自由,我要主动联系他、亲近他。不仅如此,我还设想不妨和他共进午餐,两个人隔着桌子面对面,啜饮干葡萄酒佳酿,像老朋友一样谈天说地……想着想着,我发现已经到了孀居小舍近郊。
这所专门打发或者说安置历代扎福诺勋爵遗孀的建筑类似棚屋,不大不小,周围是广告里描述的“广袤开阔的院落”,进去要穿过黄杨树篱间一扇五道栅栏的大门,走过短短的石子小径——但如果你计划从下层破窗而入,那就要沿着草坪边缘溜进去,悄声无息地穿林而过。
我选择了后者。其实一瞥之下,就发现没有这个必要。这里看上去空无一人,但话说回来,目光所及也只有房子正面,假如负责打更的花匠没去当地酒馆喝一杯提神,而选择留守不动,那他准会住里间。为此,我迈开步子向彼处进发,并尽量走之字形路线。
坦白说,我觉着前景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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