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扎飞(第3/4 页)
我就料到这个消息会吓他一跳。
“是的。从今往后,吉夫斯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他居然胆敢威胁我,说我不放弃班卓里里他就不干了。我于是接纳了他的辞呈。”
“你真辞了他?”
“没错。”
“啧、啧、啧!”
“这种事无法避免,”我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我不会自欺欺人,故作高兴,不过我能挺过去。出于自尊,我无法接受他的条件。我们伍斯特家的人是有底线的。于是我说:‘很好,吉夫斯,事已至此。我会特别留心关注你未来的事业发展。’就这么着。”
我们默默地走了一会儿。
“这么说,你真和吉夫斯一拍两散了?”扎飞好像若有所思,“啧啧啧!我去和他道个别,你没意见吧?”
“怎么会。”
“这都是出于礼貌。”
“可不是。”
“我一向佩服他智慧过人。”
“我也是。没人比我更懂了。”
“我吃过午饭就去你家走一趟。”
“你知道路。”我一副若无其事,甚至漠不关心的样子。其实和吉夫斯分道扬镳,让我觉得有点像刚刚踩中了炸弹,正在惨淡的世界里努力把自己拼回原形,但咱们伍斯特就是有本事绷紧嘴唇。
我在“螽斯”吃过午饭,一直泡到晚上。需要思考的事儿太多了。扎飞刚刚说扎福诺·里吉斯海滩有一班黑脸艺人表演,无疑给“利”的那端天平增加了砝码。想到能结识那帮大师,或许还能跟班卓乐手讨教一点指法和表演技巧,我不禁平添了勇气,面对不得不与扎福诺老爵爷未亡人母子时常照面的前景。我常想,有这两个毒瘤时进时出的,扎飞的日子得多艰辛啊。我这话是特别针对西伯里说的,这孩子真该给扼杀在摇篮里。我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却坚信,上次我在公馆小住,在我床上放蜥蜴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不过,我已经准备好忍受这对母子,因为刚才说过,我有机会和真正懂行的班卓琴手密切交流。要知道,大多数黑脸艺人的弦上功夫都无人能比。因此,我返回公寓换晚餐正装的时候,觉得异常闷闷不乐,原因并不在他们。
不错。咱们伍斯特从不自欺欺人。我之所以窝火,是因为想到吉夫斯就要淡出我的生活了。吉夫斯可是前无古人——我一边闷闷地套三件套一边想——后无来者呀。一阵感情在胸中激荡,这并非英雄气短。我感到一丝苦楚。梳妆完毕,我站在镜子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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