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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害怕乘坐私人飞机:这家伙就好像一只锡纸罐插了两根翅膀,我马上就要被它扔上天了。
他顺着嵌板上摇摇晃晃快散架的台阶上飞机,两手提着行李箱。到达顶部时,转过头问:“上来吗?”
我看了看他,感到困惑。周围再没有其他人。“飞行员呢?”我问。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说。的确如此,而且他穿着防滑夹板鞋和卡其色短裤,亚麻衬衫比较老旧,估计再洗两次就是破布了。我可能又无意中缩了缩脖子想临阵脱逃,因为他对我说:“哎,你看,我在帮你忙。今天我休息,本来可以拒绝接送你,那你也许只能坐渡轮去了。这种大风天气,除非你想把午饭都呕吐出来,否则才不会想坐渡轮去。”
我不确定自己是被窘到了还是恼到了。“我没吃午饭,”我说,“不过我想,我应该谢谢你。”我随他爬上飞机,“我是唯一的乘客?”
“是的。”他说。他转过来朝向我,终于取下了太阳镜。深褐色双眸恰与我的目光交会。然后他就这么盯着我,貌似超过了一般社交可接受的时长(不过既然他这么做了,我也没有转移目光看向其他地方)。他转回去戴上太阳镜时,某种奇怪的感觉开始在我内心酝酿。“随便坐。”他说。
“好的。”我有气无力地说。其实只有几个座位可以选择,我选了他后面靠右的座位。这里视野不错,可以看到驾驶员座舱窗户和侧面窗户以外的风景。遮光帘牢固就位后,他转过来和我交代了紧急措施程序,其实无非就是系紧安全带并做个祷告。又递给我一副防噪声耳机。“虽然行程很短,二十五分钟,但会很吵。波多黎各的秋季是旅游旺季,得花点工夫才能出圣胡安。”
他没开玩笑。我们在跑道上等了至少一小时,汗珠大颗大颗地从我T恤的沟壑上印出来,牛仔裤像纸一样糊在大腿上。我抱怨自己在航站楼里时没换身裙子,又嫌弃自己太过在意。毕竟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时候顾不得出汗和体味了,而且以后再也不会见到这个自称是飞行员的男人了。
即便如此,我还是无所事事,于是就一直偷偷看他。辨别不清他的年龄,发际线刚刚开始后退,鬓角有些许灰发,两颊仍轻微留有痘痕,看起来有种少年之气。他朝前坐着,一言不发。虽然我的目标是没人打扰,现在看来,我胜利了,但并不怎么享受胜利的果实。
终于,他通过耳机系统说了点什么,然后转头朝我喊过来:“绿灯。我们要起飞了。”
飞机开始上升。又一次,我发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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