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第5/10 页)
,冬天后变清,变化无穷,气象万千,真是个好地方。」
樊贞秀说:「那是你自己这么认为。我不信你这么认为。」
「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呀。」
樊贞秀瞟着蓝必旺,「你刚来上岭村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不是,」蓝必旺实话实说,「那时我认为是自杀、死去的好地方。」
「现在呢?」
「生活的好地方。」
樊贞秀又说:「那是你自己这么认为。」
「怎么啦?」
「怎么啦?」樊贞秀瞪着眼睛说,她的眼睛本来就大,现在大得惊人。?「很多人活得像狗一样,像猪一样,比如我爸,比如你……不说你爸,就说我爸。」
蓝必旺看着樊贞秀,等她继续说。
「我爸到底造的是什么孽,背了一辈子,最后还得了这样的病!」樊贞秀说,她纯净的眼睛多了泪水。她饱满的胸脯因为激动而颤抖,像是超负荷的汽车在坎坷的路上产生颠簸。
蓝必旺的手搭上了樊贞秀的肩,看似顺理成章稳定她的情绪,实则别有用心欲将她的情感与自己拉近。「没事,不用担心,不要着急。我们一起努力,治好他的病,呵?」
「怎么没事?不用着急?他都是晚期了!」
「那就好好地照顾他。我们共同来照顾他。」
樊贞秀平定了些,像是蓝必旺的安慰有效。?「我不要你照顾。」她突然说。
蓝必旺说:「那仅仅你一个人不行呀,你又是学校老师,要上课。嗳,你妈呢?」
「我没有妈!」樊贞秀说,荫翳出现在她的眼睛,「她跑了,早就跑了。」
蓝必旺看见附近的草坪有一块石头,说:「我们去那边坐吧。」
两人在石头上坐下。蓝必旺的手没有再搭樊贞秀的肩,但两个人的身体却贴得很近,侧身接触在一起,像两只粘连的馍。这得感谢窄小的石头。他们四脚并拢,像树根扎在大地。
樊贞秀望着清幽流动的江水,沉默了很久,说:「我妈跑的时候,我十一岁。」又沉默一会儿,「我妈要是不离开我爸,不扔下我,我们家的状况可能会好一些。不过我爸这个人,他那样……谁也忍受不了他那样。」
樊贞秀的这段话,蓝必旺听懂一半,另一半没听懂。他当然想听懂,想听樊贞秀继续往下讲。
他像对某篇课文特别感兴趣的学生看着老师,看着樊贞秀,虽然眼睛是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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