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死讯(第3/5 页)

顾家乖巧孝敬，顾夫人安排什么，她干什么，从不忤逆。一则，是寄人篱下，想活下去；二则，是想救纪母活下去。

如今，纪母死了，幸好，有礼礼，有他，否则，她真是垮了。

“岳母过世了，茗儿。”顾煜年嘶哑，握紧了她。

纪茗呆滞着。

“熬了九年，岳母累了。”他搂住她，“最好的医生，最贵的药，尽力了。你嫁人生子，岳母也安心了。”

他感受到她身体在剧烈抽搐，空洞麻木的眼神没有情绪，没有波澜。

仿佛一具木偶。

“茗儿。”顾煜年唤她，“哭出声！”

“京哥儿，带小太太去后堂吧。”大保姆端了饭菜，小心翼翼伺候。

他横抱起纪茗，疾步离开。

后堂的芭蕉叶泛了黄，人一生，来了，老了，去了，眨眼沧海桑田，如同这株芭蕉。

她浑浑噩噩坐在窗柩下，手一碰黄叶，瞬间嚎哭。

一滴滴泪滑入顾煜年衣领，他眼眶猩红，怜爱吻着她。

“警察告诉我母亲，父亲在我幼年出轨过顾叔叔的女下属，后来，出轨了莫馨。”她哽咽，“我记忆中，父亲没有缺席过我的生日，节日，可母亲的生日，结婚纪念日，他总是出差，连礼物也忘了。”

顾煜年抚摸她脸，一下又一下。

“母亲年轻时有一头秀发，自从病了，她天天抓，被医生剃光了，她只有四十七岁，却枯瘦得不成样子。”

纪茗哭乏了，缓一会儿，继续哭。

顾煜年吹凉了粥，喂她。

她恍惚吞咽，擦了一行眼泪，又流一行。

绞得他五脏六腑也拧着痛。

保姆将礼礼送过来，塞在纪茗怀里，关上门。

‘咿咿哼哼’的声音，她一点点回过神。

“礼礼像岳母吗？”

纪茗看着，“像你。”

“岳母像礼礼，礼礼像我，结果是我像岳母。”他逗她。

她懵住，“你像你母亲。”

“我不像你那个恶婆婆。”他嫌弃，“岳母贤惠，生出的女儿和外孙讨人喜，我像岳母。”

纪茗咧了下嘴，笑得勉强。

顾煜年订了最近的一趟航班，陪纪茗赶回北方奔丧，老宅留宿的外省贵宾多，顾淮康夫妇不得不亲自周全，善后。

“大喜之日恰逢大悲之日，请顾会长和夫人节哀。”一名老总封了白事礼金，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