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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把那些按小时收费的监护、吸氧等项目,给林晓宇每天象征性地记一点费用。
虽是杯水车薪,省一点儿是一点儿吧。
第二天,我向上级医生汇报了我的想法。
「省城的三甲医院已经做了很全面的检查,为了节省时间,我想跳过那些常规检查,快速取活检,依靠病理给病人一个诊断。」
虽然明面上是请示领导,但我内心早就下定主意,即使不同意也要争取。
之前的那个小伙子,就是没珍惜宝贵的时间,到后来要取活检时,已经来不及了。我不想再让类似的遗憾重演,毕竟林晓宇没有时间用来等待。最后,领导给了我全力支持。
通常,从取活检到出结果的时间是一个星期,如果是疑难的疾病,需要的时间往往更长。我决定给林晓宇输血,把各种风险降到最小,集中火力多个部位同时取活检,最后在两天时间内做完了这一切。
然而就在做完检测那几天,晓宇隐隐陷入了不安。
「我得的是血液病吗?」有一天查房的时候,他突然提出了这个问题。
晓宇告诉我,父亲就是得血液病去世的,还是挺罕见的病症,叫「多发性骨髓瘤」,最后还是去世了。他担心自己会重蹈覆辙,花光家里的积蓄。
「我怕自己也遗传了这个病,在网上查了好多资料,又觉得不太像。」他忐忑地盯着我的眼睛,期盼得到否定的回答。
我安慰他,「多发性骨髓瘤不遗传,你的症状也根本不像这个病。」我没说出口的是,晓宇的病,应该远比他父亲的要凶险得多。
晓宇似乎松了一口气,又追问我自己得的像啥病,「我经常想得睡不着觉,想自己查查文献。」
当人面对即将到来的答案时,总会有些紧张不安,想要提前知道答案。
病房里连电视都没有,唯一的可做的事情就是玩手机。晓宇时常坐在床上,戴着呼吸罩看手机,连夜搜索病症的资料。
他有时会抬头看我,隔着呼吸罩,用很闷很小的声音问:「姐姐,我得的是什么病?」
我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更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关键词。我只好避开他的视线,用同样小的声音说:「我还不知道。」
我经常强行转移话题:「你是律师吗?很厉害呀。」
「还算不上律师,刚毕业没几年,就做些打杂的工作。」
我想试着继续和他聊聊天,他却摆摆手,紧抿双唇。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