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草(第5/34 页)
放了火,不料大火点燃了柴火堆,一大片烧起来。
是住在对门的金婆子踏着火冲进来,把三姐给抱了出去。金婆子的脸就是那样烧坏的。
三姐这辈子都欠她,所以不得不被她拴在这里,像是从一个火坑到另一个火坑。可她说她不后悔,最起码,她没有坐以待毙,她动手了。
父亲的拍门声响起来,我双手抱住膝盖,瑟瑟发抖。
三姐仿佛能听见我的心声,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这一次,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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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母亲留给我的针撬开了三姐脚上的铁锁,这样更方便她动作。她一刨子下去的时候,血花溅起来老高。我把我的棉袄给她换上,她坚持要求自己把尸体拖出去,不肯让我知道埋在哪里。
等我父亲死后过了一天,父亲的朋友就找了过来。金婆子赔着笑脸跟他们谈了一阵,好不容易先打发走了,才进屋来找三姐。
「说说吧,」她点燃了手上的烟,用力吸了一口,「那个老陈,是咋回事儿?」
三姐咬着手指吃吃地笑着,「我怎么知道他咋了?他在我这里过了夜,天不亮就走了。」
「呸!」金婆子啐了一口,「你当我信你?当初你爸那事儿还用我说破吗?别以为翅膀硬了我就收拾不得你,你的把柄一辈子落在我手上!」
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三姐目光一抖,继而有什么东西毕毕剥剥地脱落下来,摔在冰冷的地上瞬间凝结成霜。曾经她默不作声,忍耐着被金婆子用锁链拴在这里,是觉得自己欠了金婆子一份情。可如今看来,她以为自己还的是感情,没想到这一辈子,说到底还是笔买卖。
三姐还没说话,金婆子又指向站在角落里的我,「还有她呢?这么大一个活人杵在你这儿!你还敢说自己跟老陈的失踪没关系?」
三姐走向我,把我的头按在胸前,一只手掩住我的耳朵,「这孩子跟我投缘,到我这儿来,又不犯法。少拿她来说事。」
「看你这个意思,是打算养着她了?」金婆子冷笑一声,「要把她当妹子,传授给她一套降伏男人的功夫?」
三姐没回答,只是笑着,揉了揉我的脑袋。
她的笑容让我感到安全。
昨日清晨当她丢掉尸体回来后,正看见我穿着父亲的棉鞋在雪地里踩出一长串脚印。我是为了让别人凭借脚印以为父亲自己离开了,从而让三姐摆脱嫌疑。
雪后初霁,天还是很冷,我用力地踩着踩着,一步步,刚好走到了三姐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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