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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打样的章程出来。”
管事埋头,“若陈家拿不出来,咱们也袖手旁观……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宣纸输?”
恒帘眉目一抬,“宣纸输了顶什么大事?”
管事头埋得更低。
“恒记赢了,这才是大事。”
恒帘目光微动,“白家小儿不中用,机会送上门都抓不住,被那丫头滑不溜手地逃了,反被路过的地痞劫财又劫命……难道我们当真眼看陈家上位?眼看贺显金一个小丫头统领宣城纸行?”
“此次贡纸之争,一旦陈家拿不出救市的办法,你猜下一任宣纸商会的会长,会是谁?”
恒帘冷冷发笑,“贡纸的机会还很多,压倒陈家,坐稳宣城纸行头把交椅的机会稍纵即逝——说起来,也需感谢贺显金费心整合,否则这个落地桃子,我们想捡还捡不到呢。”
管事额头快要碰到地上:我只是临时顶岗的二当家,您这些磅礴宏伟的毒计就不要告诉我了好吗……
“去,把陈家再逼狠一点!”恒帘抬了抬下颌,“听说那日贺显金被内宅的婆娘拖拽进去便没了动静,多半是没用了,陈家现在没有主事的人,趁他病要他命才是成事之道。”
窗外有人头冒一个尖儿。
恒帘皱眉,“谁?”
门被轻轻推开,气喘吁吁的恒溪紧抿唇角,目光灼热地看向生父。
“五娘啊。”恒帘动了动手里的核桃,“看上去,你风寒好多了?”
恒溪胸腔起伏,“我有没有染病,父亲,您难道不清楚吗?”
恒帘笑起来,“便是染病也无碍,吃点药、养两天就好了——你娘帮你寻了门好亲事,家里有三百亩地,你嫁过去就是当家娘子,你在恒记练出来的那些手段带过去正好用。”
恒溪深深吸了几口大气,沉下心,“父亲,如今并非与陈家争高下的时候,还有六天,还有很多功夫可以做,既然福建上贡的纸很华贵,那咱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咱们素雅到极致——我翻过古籍,南宋时有金粟经卷纸,颜色泛黄,古朴漂亮,百虫不蛀、百年不腐,或许我们可以稍作借——”
“嗯。五姑娘说得有道理。”恒帘笑眯眯地盘核桃,偏身问管事,“把五姑娘的点子记下来没呀?”
管事忙佝身,四下翻找软管笔。
恒帘整暇以待地眉目含笑看着长女,眼神似乎在问,可还有事吗?
恒溪后槽牙咬紧,双手握紧拳头,在门外站立许久后陡然转身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