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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是出不去的,恒溪试过很多次了。
相当于将她软禁了起来。
恒溪怒火中烧,回到西厢阁楼,却见窗棂大大打开,有一封裹得死死的黄色牛皮纸袋藏在边桌的下方。
恒溪关上门窗,警惕看四下无人才半蹲下身,看牛皮纸袋封存妥当,封面写了一行字——“第十日,若我无法现身,熊知府必然寻你,那时将纸袋交予他——贺显金”。
字体张扬,笔锋锐利,一如既往。
恒溪咬紧的后槽牙,终于缓缓松开。
……
第五日,围堵陈家的人手愈多,陈笺方出面调停后,众人散去;
第六日,围堵的人重新聚集,对人财物的心疼,大大压过对读书人的敬畏;
第七日,围堵的人晚上也驻扎了下来;
第八日,开始有人往陈家大门扔鸡蛋与烂菜叶;
篦麻堂内,瞿老夫人面色苍白地半躺半靠坐于太师椅上,听耳边人声喧杂,虽隔了两堵墙,却也能想象门外巷道中的不太平。
长房遗孀段氏、二房陈猜与媳妇许氏、三房孙氏与陈三郎分列坐于下首。
段氏面容沉静,挺直脊背,眸光平和直视前方。
陈猜与许氏一个佝着头,态度冷漠;一个偏着头,事不关己;
孙氏与陈三郎,母子二人,如一双剪影——佝偻的背和瑟瑟发抖的腿如出一辙。
“总要拿个说法。”瞿老夫人大病初愈,脸色白得像纸,“是继续上贡八丈宣?还是用其他的纸张?恒记不出头,所有人的目光都逼着陈家说话。”
瞿老夫人的眼神落在陈猜身上,“老二,你也在管铺子,你说说看。”
陈猜将眼神移得更远,“我本不应出生,又蠢又钝,我哪儿来的想法?”
瞿老夫人眉头紧蹙,“老二!你——”
瞿二婶忙噙着泪去拍打瞿老夫人的后背,劝陈猜,“二爷!你母亲这次病得险些过去!您有怨,也不该这时候发!”
陈猜腾地站起身来,素来老实憨厚的脸涨得通红,“我原先管着铺子本就吃力,有显金撑门庭后,我们陈家的路才顺了起来!显金如今就在家里,您把她得罪狠了,拉不下脸皮去哄,便来折腾我!我究竟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许氏扭过头,偏头抹了把眼角。
陈猜拽住媳妇的手腕,抬脚就要往外走,“我就是如此蠢钝,现在才明白过来三弟为何过得如此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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