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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也就是怒放的白皙的向日葵花朵。
阿契特·阿帕殿下乘坐的劳斯莱斯轿车抵达门前。左右草坪上小亭阁周围早已严阵以待的身着红色制服的少年军乐团,正鼓胀着褐色的脸颊,吹奏着军乐。刚刚擦得锃亮的圆号的漏斗,将他们身上红色的制服映射出小小的影像。在热带的阳光下,再也没有比这种乐器更加适合演奏的了。
穿着白色上衣的卫士,跟在后头,打开草绿的阳伞罩在殿下的头顶上。殿下一身白色的军服,佩戴着勋章,在手捧布施、攀着蓝色衣带的侍从以及十多个禁卫兵的护卫下,走进寺院。
按惯例,殿下参拜二十分钟结束。其间,人们头顶烈日,站在草坪上静候。不一会儿,殿内传来中国胡琴的乐音,其中交混着铜锣的声响。此时,那个撑伞的卫士,扛着那把顶端精心装饰着金色佛塔的伞站立在门口,四个禁卫兵头戴僧帽般耷拉在颈项上的帽子,排立在石阶上。殿内无法看得分明,从阳光炫目的门外,只能窥见晦暗的内里烛火摇曳,从那里频频传来诵经的声音。早些时候的锣鼓也渐次昂扬,最后铿然一声锣,音乐戛然而止。
卫士张开草绿色的阳伞,恭恭敬敬罩在走出来的殿下的头顶上。近卫兵们举刀敬礼。殿下疾步走出寺门,乘上那辆劳斯莱斯。
不久,群众目送殿下远去之后解散了,军乐队也走了,寺院又缓缓迎来傍晚的安息。僧侣们披着袒露褐色右肩的金襕僧衣,有的到河岸上读书,有的聊天儿。河面流淌着枯萎的红花和腐烂的瓜果,映射着对岸成排的合欢树以及绚烂的云霞。太阳沉没到寺院背后了,草坪上笼罩着暮色。不一会儿,寺院的大理石圆柱、狮子和墙面在暮霭里浮现着灰白。
***
例如卧佛寺。
十八世纪末,拉玛一世建立的这座寺院,塔堂林立,人们必须一个接一个穿过狭窄的空间。
那烈日,那蓝天。然而,本堂回廊巨大的白色圆柱,犹如白象的下肢一般污秽。
佛塔装贴着细密的陶片,彩釉在太阳底下灼灼耀眼。紫色的大佛塔一级级镶嵌着暗褐色的瓷砖,描绘出无数花朵的数不清的陶片,于紫褐的底色上连缀成黄、红、白的花瓣儿,仿佛在半空里竖立起一卷陶瓷制作的波斯地毯。
大佛塔一旁又有一座绿色的塔。一只怀孕的母犬,拖着沉重的暗红色长满黑斑的乳房,东倒西歪地走过被阳光的铁锤击碎的磨损的石板路面。
涅槃佛殿巨大的金色卧佛,蓝、白、绿、黄的陶枕上,枕着密如丛林的高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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