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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奇怪的孩子,对自己母亲说话这么生硬。你可知道,妈妈为你操透心啦。”
母亲从盘子里撮起一片生鱼,迅速填进儿子的嘴里,勋两手捧着大盘子,一时没法躲避。母亲这个突然的举动,以及手指杵过来的力量,使得勋不由张开了嘴巴。他那硬被塞出眼泪的模糊的眸子,看到母亲强忍着泪水猛地转过去身子,走进了厨房。母亲把自己当成上前线的儿子一样看待,这使他很不情愿。母亲的悲哀犹如含在口里的异物,生鱼片粘在牙上,他为此很气愤。
为什么呢?一切都脱离了常轨。不过,这只是母亲的直感,很难相信她已经从勋的眼里看出了儿子殊死的决心。
勋把一大盘菜肴捧进餐厅,塾生们齐声欢呼迎接。勋对于像往常一样坐在桌边的一排相似的面孔,立即感到十分遥远。自己一个人决心举事,而这些人依然在吟诗作歌,侈谈什么忠君、立志、维新、热血什么的。其中有个佐和,犹如参禅和尚一般,乐呵呵落座其间。当他知道佐和不可能决心赴死时,觉得当时没让佐和参加进来,不能不说是明智的处置。
勋切实感到,必须练就戴着假面具善于同人交际的本事。自己已经不是个寻常的人了,即便不显露于外表,稍有疏忽,则会立即被人嗅出味道。勋已经嗅到自身内部燃烧的导火索的气味了。
“海堂先生对于自己最重视、最喜爱的塾生,总是给以最严厉的呵斥。勋君就是这样的人啊。”
一个塾生这么一说,勋明白了,一件小事已经传扬开去了。
“那只野鸡怎么样了?”
“当晚被大伙儿吃了。”
“味道很香吧?真没想到,勋君的枪法这么准。”
“不,那不是我打下来的。”勋轻松地应道,“那是遵照海堂先生的教诲,由我的荒魂开枪击中的。”
“能给勋君带来和魂的美人儿,不久也会出现的吧?”
大家边吃边聊,十分热闹。只有佐和一人始终面带微笑,一言不发。谈笑风生的勋,怎么也抑制不住朝那边回头观望。
突然,佐和制止住大家的喧闹,说道:
“今天,勋君由练习会结业了,为了祝贺他变得更加英武,我想吟一首和歌。”
静下来的餐厅里,殷殷响起佐和的声音。他稍稍提高嗓门,狂热地几乎肺都鼓炸了,犹如预感暴风雨即将来临的野马的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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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洋氛答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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