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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第二个晚上,拉瑞德就注意到詹森坐椅子时总是向左偏一点点,“我还知道别的。”
“什么?”詹森先将褥套抛到床上,他们一起把褥子铺平。
“我知道,有堂兄拉达曼德的记忆在自己的脑子里,是个什么滋味儿。”
“是吗?”詹森显得很不开心,“所以我才坚持让贾斯蒂丝将那段故事用梦境的方式告诉你,而不是在你清醒的时候——”
“那些事情太清晰了,一点也不像做梦,我感觉那是我自己的回忆。有些时候,我早晨醒来,看到那些木条墙壁,就想我们真富有,竟拥有真正的木头;但跟着又想,我们真寒酸,脚下竟是泥土地面;还有些时候,我来到父亲的铁匠铺门前,竟会伸出手掌到读卡器上扫描。”
詹森哈哈大笑,拉瑞德也笑了。
“最重要的是,光是萨拉、母亲、父亲站在那儿,都能吓我一大跳,就好像你的记忆比我自己的还要真实。我经常假装能看见他们的思想,就好像我在你的记忆中时那样;我看着他们的眼睛,有时候甚至觉得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干什么,”拉瑞德将他的那床褥子铺在詹森的褥子上面,“只可惜,他们从没做过我以为他们会做的事。”
“我希望能跟你一样。”詹森说。
“我才希望能跟你一样呢。”拉瑞德答。
“我想,杜恩放出戾兽并不是要害我,而是给我一个机会重整自己的记忆。与死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体验了钻心蚀骨的剧痛,这些经历重新定义了‘真实’,其他人留在我心里的记忆就没那么容易混淆了。我现在依然不怎么正派——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仍为对母亲做过的事悔恨——仍旧对我所记得的、拉达曼德干过的事心怀愧疚,可那些都不再重要了。从那一刻开始,我把自己的人生分为遇到杜恩前,和遇到杜恩后。他为我制定了计划,洗掉了图尔克给我抹的污点,将拉达曼德的罪行公之于众(唯独没说他是天贼),把我那亲爱的堂兄送去了某颗小行星。再接着,他把我训练成了星舰飞行员,就像我父亲一样。”
“贾斯蒂丝还没把那段记忆带给我。”
“她不会了。我们避免用无关紧要的事情搞乱你的记忆。我成为星舰飞行员的过程没什么特别,只是比其他人优秀一点而已。但是,对我来说最困难的,是确保赢得的每一场战斗看上去都是依靠机智,而不是天贼能力。我就那么坐着,清楚敌人接下来的一举一动,却不能随心所欲地施展自己,去救尽可能多的人。为了自保,我必须经常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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