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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补匠有两张褥子,为什么我只有一张?”詹森问。
“修补匠每年冬天都来,修东西不收钱,住宿也不付钱,这样他就跟我们的亲戚一样。”你永远也成不了我们家亲戚,因为母亲不喜欢你,拉瑞德心说。他当然知道他能听到。
詹森叹口气,“今年的冬天会十分严酷。”
拉瑞德耸耸肩,“有人说是,也有人说不是。”
“会是的。”
“树上的毛虫长了毛,灰色的鸟儿从我们头顶上飞过,到更远的南方去过冬了。可——谁知道呢?”
“我和贾斯蒂丝在来的路上检测了天气,今年将会是个十分寒冷的冬天。”
没人能预测那么久远以后的天气,可拉瑞德早就习惯不大惊小怪了。“我会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伐木的时节一到,我就得离开一阵子了。你知道吗,我们总是在第一场雪降临的时候伐木,这个时候树木的水分最少。”
“你写了这么久,应该休息一下。”
“我写得越多就越顺手。现在我很容易就能想起合适的词句。”
詹森用怪怪的眼神看着他,“你觉得,那个故事是什么意思?”
拉瑞德不知道怎么回答才不显得傻里傻气。他将褥套顶部折叠了一下,“别填太多,不然就不平了。”
詹森也学着折叠了一下他那个褥套,“要是能装点影子蕨,就不会有跳蚤了。”
拉瑞德做了个鬼脸,“都下雪了,上哪儿找影子蕨去?”
“我看是有点迟了。”
这会儿,拉瑞德鼓起勇气,插了一个问题,“杜恩是魔鬼,对吧?”
“曾是,他已经死了。至少,他答应过我会死的。”
“可真的死了吗?”
“魔鬼?”詹森将褥套举到肩膀上,像矿工在扛麻袋,“撒旦,对手,毁灭者,上帝计划的破坏人——不错,他是,”詹森笑了,“却是出于善意。”
拉瑞德带头穿过院子,走回屋内,爬楼梯来到修补匠的房间。“他为什么要放戾兽出来攻击你,是想要你死吗?”
“不。是想要我活。”
“那为什么?”
“想看看我有多大价值。”
“差点就一毛不值了,要是你败给戾兽的话。”
“我一毛不值了整一年——那之后过了一年我才康复。我的屁股到现在还会疼,比如说,永远别叫我长跑,我坐下来都得微微倾斜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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