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伦南(第4/6 页)
不乱;自有底下人来承担留下的一大堆活儿:修剪栎树,把树身锯成若干段,劈成条块,推滚到木料房里堆起来。这些卑微的人倒是不必把自己的激情加以升华,可总是由他们把格莱斯顿先生砍伐的木材堆放起来,当柴烧掉。
在我的房子下面一处丛树环绕的园子里,住着一位精神病医生。他听见我这里栎树倒下的声响,会以为我也在发泄自己的破坏欲吧。他也许以为我是在摧毁心中的一种严父形象。不管他怎么想,我这株栎树只是从底部锯断,还没有变成成堆的木材。
昨夜很冷,今天早晨冷得更厉害。早上六点钟,我探头出去看温度表,只见水银柱已降到华氏27度。我八点钟起床,生了火,草地上还有白霜。天气倒是晴朗,只是冷得很。不到下午一点,壁炉已经烧掉十大块木头。今年,一小捆木柴卖价是七块钱;一大捆的价格,视木柴品种而定,大约总在十五块到二十块钱之间。不管精神病医生看见我的柴堆会怎么想,我把它用来烤火却是其乐无穷,虽然(正如昨天来打扫屋子的乡下女人说的),搞出这么一堆柴得出不少的汗。
有时,我觉得格莱斯顿何曾领略到伐木的真谛?每一株倒下的树都带来些问题。如果把一株树撂倒,便扬长而去,这样作践树木实在等于用电锯去谋杀丛林。我砍倒的这株树跟两株别的树绊在一起。最省心的办法当然是把那两株树也一齐砍去,让三株树都倒地了事。但是,从左边支架着栎树的,是一株花楸树,它也许是某个古老园林的幸存者。无论如何,我绝对不能在我的林子里砍伐一株花楸。另一株是岩枫。这种树在新斯科舍省少而又少,在英国几乎绝迹,所以我对它总有一种珍爱喜悦之情。每次砍枫树,我总不免一阵心的颤动。不过,在这里,枫树像杂草一样到处丛生,而这株枫树又紧挨着那株花楸;两株树争着长,枫树势必夺走花楸的养料。所以我只好砍去了枫树。它倒下时的响声在山谷里回荡。
然而,栎树仍然没有全躺在地上。枫树砍去了,后面还有东西架搁着栎树的重量。别无它法,只好把这株栎树就地修削改小。我先把树身锯成八英尺长的节段,每段砍断处离地面约四英尺半,这高度便于我使用锯子。锯整个这么一株树,我的锯子的刃片要承受好几百磅的阻力,所以我还得使用楔子。这么一来,在下午剩下的时间里,弄这两株树,一株栎树和一株枫树,就够我忙的了。
到日落时分,一段段木材都已劈开、堆好,散发着木质的香气。砍下的树料,都拖了回来,斜度颇大地堆成堆,晾干以后,雪雨之日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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