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桑德雷(第2/3 页)
外,在生活中仿佛毋需凭借,他像是长翅翼的精灵,在朋友们眼前来来去去,遍施恩惠,使人们感到幸福,随即又像光一般倏然离去他确实也光彩夺目);人们在费德里科身上首先看到的是他强大的魅力,他能排除忧伤,像魔术师似的唤起欢乐和对生活的热爱,他是黑暗的克星,他的出现能驱逐阴影。但是有时候我喜欢独自回忆另一个费德里科的不为大家所知的形象;我喜欢回忆悲哀时的崇高的费德里科,孤独和充满激情的费德里科,在他的使人眼花缭乱的成功生活中,这一面是难得看到的。我先前曾提到他在夜间的情形,他的头部被月光映得几乎成了黄色的岩石,仿佛凝聚着往昔的痛苦。“你为什么悲哀,亲爱的?”月亮似乎在问他。“使我悲哀的是世界,世界和人,人的肉体和心灵,包括我自己以及同我息息相通的别人。”
深夜,费德里科同朋友们在街上溜达,或者在小酒店(他这么称呼)、饭店里混杂在人们中间之后,远游归来似的,从欢乐回到了活生生的世界和痛苦的严峻的现实。诗人或许是一些躯体没有界限的人。他突如其来的、长时间的沉默和河流的沉默相似,深夜时,像浩淼的河流那般深沉,只感到血液、回忆、痛苦以及当时同他融合的别人心脏的搏动,在他的躯体和心里流淌,正如汇成河流的百川给了河流的躯体,但没有界限。费德里科沉默的时刻正是诗人的时刻、孤寂的时刻,但这种孤寂是恢宏的,因为此刻诗人觉得自己是所有人的延伸和扩展。
他的心并不真正欢乐。他能享受宇宙的一切欢乐,但如同所有伟大的诗人,他内心深处并不如此。不了解他的人认为他是飞翔在生活中的五彩缤纷的禽鸟。很少有人像他那样热情洋溢,他的强烈的爱和痛苦使他崇高的形象日益崇高。他爱得深,某些浅薄的人却不认识这一品质,他为爱而痛苦,这一点可能谁都不清楚。我一直记得他去格拉纳达之前 把他最后的抒情诗朗诵给我听的情景,我们没有看到这部作品的完成。他把《隐秘的爱的十四行诗》念给我听,非凡的激情、热忱、幸福、痛苦,是奉献给爱情的纯洁而炽烈的纪念碑,是诗人陨灭时刻用血肉和心灵写成。我大为惊异,不由得瞪着他,脱口喊道费德里科,多么美的心!它有多少爱,受了多少苦。”他瞧着我,像孩子似的笑了。我这样说时,表达的也许不仅是我自己的想法。假如那部作品没有散佚,假如为了西班牙诗歌的光荣和西班牙语言存在期间世世代代的享受,原稿有幸仍保存在某个地方,那将有多少人会知道、学习和了解诗人非凡的才能和他无与伦比的心灵的深邃和崇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