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崇群(第4/7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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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五毒之一台衔的他,其名恐怕不因足而显罢?
亏得鸡有一张嘴,便成了他的力敌,管他腿多腿少,死而不僵,或是僵而不死;管他台衔如何,有毒无毒,吃下去也并没有翘了辫子。所以我们倒不必斤斤斥责说“肉食者鄙”的话了。(蜈蚣)
六
今天开始听见他的声音,像一个阔别的友人,从远远的地方归来,虽还没有和他把晤,知道他已经立在我的门外了。也使我微微地感伤着:春天,挽留不住的春天,等到明年再会吧。
谁都厌烦他把长的日子拖着来了,他又把天气鼓噪得这么闷热。但谁曾注意过一个幼蛹,伏在地下,藏在树洞里……经过了几年,甚至于一二十年长久的蛰居的时日,才蜕生出来看见天地呢?一个小小的虫豸,他们也不能不忍负着这么沉重的一个运命的重担!
运命也并不一定是一出需要登场的戏剧哩。
鱼为了一点点饵食上了钩了,岸上的人笑了。孩子们只要拿一根长长的竿子,顶端涂些胶水,仰着头,循着声音,便将他们粘住了。他们并不贪求饵食,连孩子们都知道很难养活他们,因为他们不能受着缚束与囚笼里的日子,他们所需要的惟有空气与露水与自由。
人们常常说“自鸣”就近于得意,是一件招祸的事;但又把“不平则鸣”当作一种必然的道理。我看这个世界上顶好的还是作个哑巴,才合乎中庸之道吧?
话说回来,他之鸣,并非“得意”,螳螂搏着他,也并未作声,焉知道黄雀又跟在他后面呢?这种甲被乙吃掉,甲乙又都被丙吃掉的真实场面,可惜我还没有身临其境,不过想了想虫子也并不比人们更倒霉些罢了。
有时,听见一声长长的撕音,掠空而过,仰头望见一只鸟飞了过去,嘴里就衔着了一个他。这哀惨的声音,唤起了我的深痛的感觉。夏天并不因此而止,那些幼蛹,会从许多的地方生长起来,接踵地攀到树梢,继续地叫着,告诉我们:夏天是一个应当流汗的季候。
我很想把他叫作一个歌者,他的歌,是唱给我们流汗的劳动者的。(蝉)
七
桃色的传说,附在一个没有鳞甲的,很像小鳄鱼似的爬虫的身上,居然迄今不替,真是一件令人不可思议的事了!
守宫——我看过许多书籍,都没有找到一个真实可以显示他的妙用的证据。
所谓宫,在那里面原是住着皇帝,皇后,和妃子等等的一类神圣不可侵犯的人物——男的女的主子们,守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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