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黄油告急(第2/7 页)
这么厉害。
在猛砸门环的间隙,他还在哼唱赞美诗,声音若有所思。如果没记错,他唱的应该是《慈光歌》[1],得益于此,我终于知道了此人的身份。这把尖细如鸣笛的男高音我并不陌生,记得初到此地,每次在客厅里拿班卓里里练狐步舞的时候,布林克利就爱趁机在厨房里唱赞美诗。这也成了我初期整顿的对象之一。像这种嗓音,扎福诺·里吉斯绝对找不出第二个人。这个披星戴月而来的访客正是我那个酩酊大醉的贴身随从。至于他为何赶来公馆,我就想不通了。
屋里亮起灯光,接着前门呼啦一下开了。开门人发话了,听声音气鼓鼓的,是扎飞。一般来说,扎福诺·里吉斯的乡绅老爷该把看门的任务指派给下人,我估计他是觉得这种惊天动地的拍门声属于特例吧。总而言之,他亲自来开门了,而且一脸不爽。
“你敲门敲成这样,烦死了,究竟想干吗?”
“晚上好,爵爷。”
“什么意思,晚上好?什么……”
他应该是准备了一番长篇大论,因为他明显在气头上,但却被布林克利打断了。
“请问魔鬼在吗?”
这个问题很简单,完全可以用“是”或“否”来回答,但扎飞却似乎吃了一惊。
“什么——谁?”
“魔鬼,爵爷。”
坦白说,我从来没把扎飞当成什么智慧的化身,他呢,一向是膂力高于脑力,不过平心而论,单就此刻看来,他展现出敏锐的洞察力,十分值得钦佩。
“你喝多了。”
“是,爵爷。”
扎飞像纸袋子一样嘭地炸了。他的心路历程——这么说大家能明白吧——我其实一清二楚。继茅舍那悲惨的一幕之后,他心爱的姑娘跟他一刀两段,从此淡出了他的生活,可以想象,他自此以后一直愁苦万分、怒火中烧、沸反盈天,总之就是灵魂饱受煎熬,一腔压抑的情绪喷薄欲出,这下可叫他逮着机会了。从那场可悲可叹的事件之后,他一直就想找个出气筒疏解这口恶气,上天宠幸,偏偏一个死砸门的醉鬼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扎福诺男爵五世奔下台阶,一路追着布林克利,隔一步踢一脚。两人以四十英里每小时的速度掠过我这一小丛灌木,消失在远处。没过多久,我听见一阵脚步声,还伴随着口哨声,仿佛卸下了心头重担的样子。这是扎飞回来了。
他停下来点了支烟,刚巧在我这小窝斜对面的地方,我看时机成熟,可以出来跟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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