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6/9 页)
是吗?”他眼中闪着光彩,因她的伫足倾听而有份意外的喜悦。“从小就喜欢音乐,学了不少的乐器,我还会吹萨克斯风,一种外国乐器,将来吹给你听!”他很自然地说着,说完,他不由自主地凝视了她一会儿,眼中盛满了关怀,很温柔地问,“你,还好吗?”
“还……还好。”不知怎的,她答得有点碍口。
他看着她,突然叹了口长气。很难过地说:
“好抱歉,对于曾家的事,我常常心有余而力不足,奶奶不在乎我,所以,也不重视我的意见,那天,你和靖萱跪祠堂,我真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每当这种时候,我就充满了无力感。”
“怎么要对我说抱歉呢?”梦寒嘴里这样说,心里却感动极了。“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我想,在奶奶那么生气的情况下,谁说情都没有用,即使靖南真肯去向奶奶求情,也不见得有任何效果……反正,都过去了,我,没事。”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他的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深潭,好黑好沉,闪着幽幽的光。
“真的没事吗?”他问。“你知道,我是一个医生,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告诉我,我这儿有药……”他在她眼底读出了疑问,觉得需要解释清楚。“我真的是个医生,从小就接受医药的训练,我能处理伤口,治疗许多病痛,不过,我承认,我不一定能够治疗你的伤痛。”
梦寒听了他最后的一句话,心中就怦然一跳,感到无比地撼动。她抬眼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口。
她这样的表情,使他蓦然醒觉,自己讲得太坦率了,太没经过思考,或者,她会认为这是一种冒犯吧!这样想着,他就有些局促起来。为了掩饰这份局促,他很快地接着说:
“靖萱告诉过你,有关我的事吗?”
“不,不多。”
他沉思了一下,就很坦率很从容地说了出来:
“我是在杭州的一个教堂里长大的,那家教堂名叫圣母堂,由一位英国神父主持。许许多多年来,圣母堂收容各种弃婴,等于是一个孤儿院。我就是在婴儿时期,被人弃置在圣母堂门口的。你看看这个!”他从自己的领口里,拉出了一块悬挂在衣服里面的金牌,让梦寒看。“当时,我身上就放了这样一块金牌,大约是遗弃我的父母,为我付出的生活费。这金牌上面刻着‘雨杭’两个字,就是我的名字的由来。我的姓,是江神父给的,因为他的译名叫江森。你瞧,我就是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和曾家显赫的家世,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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