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3 页)
大郎自见了严秀才的背影,魂不守舍,古人说,“君子如玉”,便是如此了,可惜不能搭上话。又吩咐侍从找来秀才做的文章读,字字锦绣珠玑。不想这样的穷乡僻壤,竟然有人忧心朝政享国不远,又深知民间疾苦。人说“言为心声”,又说“读其文,想见其为人”,严秀才能做出这样的文字,人品如何可知了。大郎又四处打听,原来严秀才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只有一个老父拉扯她长大,她随了母亲的才华,善作文,只是家境确实贫寒,家徒四壁立,自小便靠典卖田产,邻人周济和父亲绣些绣品度日。大郎心想:以前我在书中读到,齐国的“君王后”本是莒国典史的儿子,碰巧慧眼识英雄,认出了在他家庸耕的齐国逃亡的太子是个人才,与她私奔。之后齐国复国,他便成为齐国王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如今眼下严秀才就是这样的人,当今之世,正是读书用武之地,她人品学识高标,日后必有出头一日,趁她如今还未发达,赶紧示好,晚了,她定然看不上我这样的乡下儿郎。大郎打定主意,春心萌动,对严秀才心生爱慕,只苦于见不上面,说不上话,没处可诉他一片相思之苦。正在卫大郎愁苦自己满腔相思不为人知的时候得到消息:严秀才父亲病逝,严秀才已经赶着回家办丧事了。听说,大比在即,严秀才已经打点好包袱,在卫员外家的事情业已经处理妥当,不会再来了。等丧事一过,她父亲入土为安,她便要进京赶考,立誓不考中绝不回乡。卫大郎一听,急了:这可怎么办?我什么都没说,她就要走了。事急从权,卫大郎决定夜奔。卫员外头好疼:为什么她养在深闺的大家公子,能够做得出夜奔这种丑事?得赶紧派家丁抓他回来,若是严家那个穷鬼胆敢坏她儿子的名节,便是随便死在哪里,又有谁来收她的尸骨?卫员外阴森森地想。这厢严秀才筹备父亲的丧事,人已经入土为安,明日她便要收拾包袱离开此地去京城了。严秀才坐在茅屋外围栏里,细细思索往事。她自出生起,母亲便得了痨症而死,只余父亲一人。父亲为人好强,她自懂事起便知道要为父亲争气,自她显示了如母亲一般的读书才华后,父亲就更高兴了。可惜,高兴之外,也愁。愁锅中无米,愁才华无用武之地,毕竟读书是富贵人家的事。严父看着牙牙学语的女儿,如此才华,如此天赋,不忍心让她如自己一般,终生埋没在乡间。然后,严秀才就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日渐操劳,咳嗽不止,接的绣活绣得眼睛要瞎了,只为了贴补家用,为了严秀才能多吃一块肉,多买一本书。严家没有产业,仅靠亲族和邻人的接济度日不是办法,严秀才赶着去帮忙做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