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声(第8/15 页)
整间大厅的衣香和笑语……一个又一个的年轻人,李××,成大刚毕业的准工程师,张××,台大外文系高材生,赵××,学森林,即将派往非洲……
“跳舞呀,小缓,去和他们玩呀!”他催促着。
跳舞,玩,旋转!直到夜深人散,空空的大厅里留下的是成打的脏杯子、纸屑,散乱的东西和彩条,还有我迷惘落寞的心情。回到卧室,舞会里没有东西值得记忆——除了那朵玫瑰!把玫瑰压在枕下,做了一个荒谬的美梦!第二天,他来了,皱着眉问:
“那么多出众的青年,你一个都看不上?”
翻开枕头,我捧上一把压绉的玫瑰花瓣。
“小瑗!你怎么那么傻?”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问,我笑了。潮声仍然在岩石下喧嚣,穿过窗隙的月影移向枕边。傻!有一点,是吗?能得到的不屑一顾,得不到的却成了系梦之所在!那个月夜,他曾初次吻我:
“我们怎么办?小缓?”
怎么办?我仰视他。
“我不苛求,我所有的,已足以让我快乐!”
是吗?当他的事业爬至了巅峰,当他的工作和许多其他东西锁住了他。我却躲在我的小屋内,郁郁地害着不知名的病,用高脚的小酒杯一次又一次地去秤量我的寂寞、孤独和郁闷。
“听那潮声!”他说。
我在听着,潮水正如万马齐鸣。
月光爬上我的枕头,他的眼睛里凝着泪。
“但愿人长久!”他低低地说,拥紧了我,紧得使我无法呼吸。
4
清晨,我醒了,炉火已熄灭,但我不觉得寒冷。
枕边没有靖的影子,我在室内搜寻,一声门响,他推开卧室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把托盘放在床上,里面是我们的早餐。我坐起来,他把一个小小的高脚玻璃杯放在我面前,一小杯葡萄酒!他对我举起杯子:
“干了这杯!祝你永远快乐!”
“也祝你!”我笑着啜着酒。他却一仰而尽,笑容里带着几分令人不解的无奈。
“希望老天不嫉妒我们!”他说。
“你别发愁,老天管不了那么多的闲事!”我说,“何况我又如此渺小,不劳老天来注意!”
他凝视我,猝然地放下酒杯,转过身子,在唱机上放上一张《火鸟组曲》。
早餐之后,我们携着手来到海边。
有沙滩,有岩石,有海浪和海风,我在沙滩上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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