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万艳书 下册》(3)(第5/9 页)
要亲自收管钥匙,小的们也不知收在哪里。”
詹盛言大骂“浑蛋”,一个窝心脚就踹过去。这可好极了,他哪里还剩下一点儿余力去回忆那把该死的钥匙被收在哪儿?但他必须得找到钥匙,否则白凤与珍珍两姐妹的脸容就会一直在他心里头这么倒替个不休,直到一点点掏空他整个心脏。他一边骂着海街,一边开始四处摔摔打打地找钥匙。
这一个多月来,下人们只见詹盛言时时温言笑语,纷纷说公爷转了性,怎知这一瞧,还是那一个凶神附体的活阎王。詹盛言原本就脾气绝大,动不动把下人打得个头青面肿,只从不碰女人一个手指头,故而但凡他一犯浑劲儿,小厮们向例躲得远远的,单留丫鬟们在跟前。这时候近前的也就只有几个平日很得宠的大丫头,她们刚劝解了两句,立时也被指鼻子痛骂。詹盛言骂走了所有人,骂到终于只剩他一个孤家寡人,他就直接抄起佩刀,拿刀柄砸向了酒柜的锁头。
他把自己的手都砸出了两块血肿,这才砸开柜子,然后就十万火急地捞出一瓶能令人醉倒最快的烈酒,仰首狂饮。这就是詹盛言记得的最后一个片段。
他在夜半时恢复了知觉,他躺在床里,好几个丫鬟靠守在床边。詹盛言呻吟了一声:“瑾瑶,什么时候了?”
一个丫鬟揉了揉两眼,扶着他坐起,一面递上漱杯一面道:“二爷醒啦?这阵子已经快四更了。瑾琪,快把吊炉上的燕窝粥给爷端过来。”
詹盛言漱过口,接过粥来呷了两口,一点儿滋味也尝不出,嘴里似含着一颗长满了青苔的石头。他口齿沉涩道:“我回来也没顾得上去瞧太夫人,她今日病情如何?都还好?”
谁知丫鬟们却支吾不已,詹盛言当即心生疑窦,严声逼问起来,这才获知自己方才醉后的种种行径。
其实他本有千杯不醉的海量,哪怕就看似醉狂之际也对言行的分寸有所控制,要不然在杀人数万、血洗朝野的尉迟度的统治下,他又怎可能独善其身?但白凤之死对他的刺激过甚,兼之目睹珍珍的绝情之态,在冲动下饮酒太快,竟一下子就酩酊大醉。他手持佩刀,把屋子里每一样金银玉器都一一打翻、击碎、捅烂,最后他一刀劈开了后堂的一座神龛,里头供奉的就是他那一位泥胎所塑的“娃娃兄长”。他将那泥塑抡翻在地,拿脚踩、拿刀砍,整个过程中一声不吭。任何一个明眼人都看得出,当詹盛言毁掉这一个把他召唤来世上的泥娃娃时,他想毁掉的其实是自身。而就在他大发酒疯之际,下人们见情形可怖,怕闹出大事,便将消息告诉了在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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