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万艳书 下册》(3)(第4/9 页)
按期就按期,实在不成就展期一月,再择良辰。
詹盛言闻听后却拦阻道:“珍珍这孩子原就心软,您可别逼她,再逼得她进退无主,更增我的咎戾了,只由她自个儿慢慢回心吧。三年两载后,她要还肯履行婚约,我自然拼尽了余生弥补她。她要恨上了我,再不愿同我有牵连,我也不敢苦缠,就此不在她生活中露面就是。我只请您允许我一样,叫我在钱财上照顾她的生活。您别想歪了,我无儿无女,倘若永不得珍珍的谅解,这辈子也绝不会再兴起另娶他人之念,光棍一条,家产又给谁留着?想当年只为我一心要替幼妹报仇,才害得你母女几人深陷于溷秽,从今后我和珍珍的前缘全揭过不提,就当她是我小妹妹好了。若她遇上更合心的人,我也会尽兄长之责来替她备妆奁。反正不管她想怎么样,全都任由她的便,她打算如何对待我,我也都承着。只奉烦您照顾好她,叫她莫因哀戚而伤身。”
他顿了顿,又道:“且再等等九千岁那头儿的消息吧,眼下既然还未寻着尸身,兴许还有一线生机也未可知。若不幸落实了悲讯,也请您告知我一声,我自会为凤儿她延请僧道,作法超度。总之,白大娘您多受累。”
白姨只可哭一声,应一声。说毕,詹盛言便带同他那一班再无用武之地的护卫们离开。白姨以目远送,分明见他被前呼后拥地围随着,但她心坎里却涌起一股强烈的感觉,好似那男人曾经是、一直是、永远都将是那个被她丈夫尽灭其族的孤儿,伶仃一身逃往苍苍莽莽的人间。
詹盛言走得太急又太乱,以至于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还有个向他切切凝盼的小女孩。书影空捏两手望定前方的背影,她昨夜又做梦了,就是那一个追追赶赶哭哭喊喊、永远被惊醒而永远结不了尾的长梦,只不过这一次,蝴蝶飞起来落在她指尖,远去的父亲回过了头,而父亲的脸庞变成了詹叔叔。她觉得一声呼唤就直哽在喉头,可连她自己也不确定那一声该是“叔叔”“爹爹”,还是另外的什么,因此书影怎么也开不了口。但她还是希望远去的离人能够听见她无声的呼唤,回头看看她。
可他去得毫不回头。
詹盛言的两条腿就像拴了绳子一样,径直把他牵到了国公府里他自个儿屋子的酒柜前。他发现柜子上加了一把特大铜锁,正准备发火,却突然想起这把锁是他自己上的,遇见珍珍的第一天,他就下定了决心要停止无日无夜的酗酒,而他眼下已完全记不起戒酒的理由。詹盛言高声唤人来替他拿钥匙开锁,仆婢们面面相觑,一个小仆两股战战上前道:“公爷,您当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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