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万艳书 上册》(4)(第4/6 页)
下狱,这一场变故是为‘龙溯之变’。从中逃脱的唯有瑞王的两位世子——十五岁的齐召与十三岁的齐免。他们俩最后的去处就是自己的舅父家——翊运伯祝爌的府上,且当日有证人亲睹祝爌曾将两个外甥送上了一辆马车。但面对镇抚司的质询,祝爌却始终否认知晓王世子们的去向,因此被安了一个“包庇叛逆”的罪名,妻孥连坐。
“就是说,”白姨再一次指了指书影,“她的两位表哥原是皇室血脉,如今却成了在逃钦犯,她的父亲原是尊——哟,你醒了。”
铺上的一床绫被窸窸窣窣响了一阵,书影翻身坐起,她第一眼就看见白姨的笑脸——“我们正说你呢。你父亲早不是尊贵无匹的爵爷,只不过是一个在西市被刑决的罪犯,你也就是个罪人之女,从今往后再不用硬拿着那份公卿小姐的架子了。你干什么恶狠狠地盯着我瞧?又不是我把你父亲砍成两截的。”
不知是悲恸还是愤怒在令书影簌簌地发着抖,她不言不语地爬下床,死盯着白姨看了一阵子,蓦地里掣动了身体,一头就朝墙角撞过去。白姨身后的两个老妈子却早有防范,一起冲过去拽住了书影。书影涕泗交流地伏倒,大哭道:“你们拉得住一次,可拉不住一世。漫说我不再是公卿小姐,我就落到了什么田地,就是一头撞死,也绝不肯和你们这种人同流合污!”
“死?”白姨的眼睛里也喷射出厉光,但嘴角却一成不变地上翘着,“怀雅堂这地盘可没有到酆都城的路,我白花花的银子把你买进来,你跟我说‘死’?管你撞墙还是抹脖子,只要给我留下全尸,我转手就把你草席子一卷,送给城根下要饭的。那群老光棍可好久没沾过女人了,管她活的死的,正好天儿也秋凉了,尸体腐得慢,你一个足够他们乐上半个月的。哼,白书影我告诉你,既跟妈妈我姓了白,就甭想一干二净地出这个门。一日为娼,终身为娼,死你也脱不开这一行。自己瞧着办。”
这刁钻狠鸷的一篇话,白姨却只笑绵绵地说出来,说毕,就再不朝书影多看一眼,怡然自得吩咐老妈子道:“三位姑娘也累了,暂让她们好好地歇上两天,饭食也好一点儿。”
“是。”老妈子们诺诺答应。
晚饭虽不比头一顿丰盛,但也不算差。佛儿看起来饿坏了,打头坐去了饭桌边,但还是一星儿油荤也不沾,白饭就菜心。万漪再不敢多嘴相劝,甚至连瞧都不敢多瞧上人家一眼。经过了昨夜后,她对佛儿身上散发出的又冷酷又暴戾的气息已敏感非常,一靠近就觉得坐立不安。她蹭着脚,又把屁股下的方凳往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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