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切注事都在梦中(第7/15 页)
quot;不是都己经把孩子生出来了吗,怎么就……"饶是时经纬早见惯生死,此刻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伸手去探大嫂的鼻息,再摸摸她四肢,身体己慢慢转冷。其实方才他照医生指示剪断脐带时,己发觉她体力不支,但他想无论如何孩子都生下来了,最困难的时期已经度过,余下来的事,总该好办。
却没想到,大嫂为把这小生命送到世上来,己耗光所有气力,以至于听到孩子啼哭后,再也没有力量支撑下去了。
他见证一个生命的诞生时,也见证了另一个生命的死亡。
陆茗眉拉拉他胳膊,又扒出刚被他们丢到一边的手机,期盼
恳求地说:"要不你再打电话给医生,问问还有没有救?"她目光祈求,视他如茫茫深海上最后的浮木。
时经纬无力地摇摇头,陆茗眉急了,掐着他胳膊间:"你不也没接过生吗,现在不也把孩子弄出来了?你再查查呢,或者问问医生……" "手机己经没电了。"时经纬浑身酸软,连日劳累,加之接生本就是体力活,此刻松懈下来,只觉身躯骨铬都慢慢散架,片片骨节都要和血肉脱离。他用脚勾住一个小板凳,把婴孩放上去,又扯扯陆茗眉,她整个人也瘫软下来,抱着他的腰,埋头在他怀里呜咽不止。
睡到清晨,时经纬被残破纱窗里洒进来的阳光刺醒。他揩揩脸,见那婴孩己甜甜地靠在病床边睡着了。
陆茗眉还在他怀里,长发凌乱。他伸手抚过她的头,那绵软的发丝,仿佛是他在这世间唯一可抓住的东西。
诊所里一片狼藉,破床乱絮,残瓦断垣,屋顶有片瓦掉了,露出一个大洞。阳光直射进来,明晃晃的光束,灰尘在那道光束里,张牙舞爪地飞扬。
时经纬看看小板凳上的孩子,再看看怀中的陆茗眉,仰望那道刺目的光束,一瞬间竟有错觉,仿佛宇宙曾在上一秒毁灭过,而他们大难不死,劫后余生。
天亮后他们通过边防,回到云南境内——和果敢相距百米之遥的南伞镇。
时经纬抱着孩子,陆茗眉背着程松坡的骨灰。
南伞镇架起许多帐篷,提供给难民暂时居住。无数难民涌入南伞,试图冲破边防进入中国境内避难。边防人员有心放行,没有护照的,只要能提供证明是中国居民也就放行了。然而数量庞大的难民,临近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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