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切都是烟云(第6/15 页)
今天吓得落荒而逃,居然也只是因为,程松坡笑得如此开怀。
一块热毛巾忽然递到眼前,时经纬向来春风满面的脸上,难得的漠然无比,甚至还有点不耐烦地站起身:“哭完就回家睡觉吧!”
“给点好脸色会死啊,”鼻子还有点塞,陆茗眉努力地揩揩脸,趁着时经纬还肯开车送她回去,乖乖地跟他出酒吧,不能给脸不要脸不是?
时经纬心底其实没有不耐烦的意思,他只是心烦。
开车送陆茗眉回家,看着她上楼,几分钟后九楼有一间房灯亮了,时经纬开始向外倒车。
转到主道上,时经纬摸出储物箱里用来待客的那包软中华,抽出一根,点火。
没抽两口就被他狠狠地摁进烟灰缸,加水,浇熄。
大半夜的陪这种不知感恩的女人借酒浇愁,简直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周末陆茗眉在家里做大扫除,小户型的一室一厅,明爱华移民前给她付的首付,现在自己逐月还按揭。在客厅的电视柜里摸了半天,摸出一盒素描来,她坐在地板上,一张一张地翻过去——纸张早已泛黄,她抬首瞅瞅穿衣镜,再对比素描上她的轮廓眉眼,不由轻叹一声。
岁月是把杀猪刀,现在的她,说是成熟也好颓废也罢,总之过去那样的张扬和棱角,是逝去不再来了。
全是程松坡一笔一笔画出来的。
他们去崇明岛看候鸟,她坐在木桥边给他做模特,每次都不耐烦:“你怎么画得这么慢,动都不让我动一下!”
陆茗眉不自觉地也伸出手指,从眉目线条上划过,没来由地就浑身一颤。仿佛崇明岛的明月夜,候鸟憩息的滩涂,程松坡的手指轻轻地描绘她双唇的线条。
程松坡说,我喜欢画你的时候,你专注地看着我的感觉。
初夏的微风也带着炎炎暑气,陆茗眉却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接到父亲询问她和时经纬近况的电话时,陆茗眉正坐在中学母校的操场了望台上,静静地看着球场上踢球的学生们。不远处传来悠悠的口琴声,吹的是周华健的《朋友》,很多很多年前,她还在这里读书时的流行歌曲。有一回她去画室找程松坡,发现他居然会吹已没有多少人有兴趣的口琴,当时她正迷周华健,逼着他吹给她听。
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有过泪有过错,还记得坚持什么,真爱过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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