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忘川·白骤(第2/13 页)
日于江湖集市流连,无心军政,气得燕放几次将他赶出家门。本以为燕家后继无人,谁料燕君北竟改过自新从军,几年历练下来,终于在此次征北之战中大放异彩。本是世人眼中笑话的他犹如一杆铮铮长枪令敌人丧胆,昨日被圣上亲封二品骠骑将军,赏赐无数。
女子抱起酒坛倒酒,又听见剑客道:“如今京城都在盛传这燕君北的英勇事迹,将军府的门槛都快被说亲的人踏平了。”
她一抹嘴角酒痕,笑道:“燕君北?倒不曾听过这名字,不过庙堂之事与我何干,我该操心的是下顿吃酒的钱从哪来。”
她怀抱酒坛翻身而起,虽是乞丐打扮,周身却只有酒香缭绕,高束墨发在空中晃荡,嗓音带着浅淡醉意,步伐却无凌乱:“我本酒中仙,可惜没酒钱。”
一旁竹帘被撩开,暗影微倾挡住她的去路,蓝衣衬得来人如湖光澄澈,疏朗眉目下薄唇紧抿,面上是淡然神情,嗓音却有微不可察的怒意。
“你说,你不曾听过燕君北这个名字?”
吐字极慢,语声黯哑。
她后退两步,目光微醺地打量他。突然只觉掌风袭来,肩头已被抓住,眼见便要受制于人,无奈只得一松怀中酒坛,手掌发力打中他的胸口,再一脚将下坠的酒坛挑到半空,正要飞身而走,被男子抓住左脚踝。她趁势旋转身子,右脚在他肩上一点,借力飞跃到空中接住了酒坛。
“还好没摔碎。”
她心有余悸,全然不顾铁青着脸的男子,抬步便要离开。男子却又飞身而上,她一边护着酒一边应付,嗓音有无奈笑意,眼底却漫不经心。
“这位公子,你想要这坛酒明说便是,何苦与我一个叫花子为难。”
男子猛地收手,脸色难看得可怕。她偏着头看他,额前碎发半遮眼眸,唇角挑起好看的弧度。
他缓步走近,令人窒息的压抑袭来,她却淡笑依旧,怀里还紧紧抱着那坛酒。
听见他压低的,咬牙切齿的声音:“白骤,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她置若罔闻,将酒坛扔到他怀里:“这下我可以走了吧?”
他双拳紧握,克制掐死她的冲动,看她转身步伐逍遥,腰间酒囊被她提在手上,似乎只要有酒便可四方任走。
群壑微暝,池波微漾,天际乌云卷卷,已汇聚倾盆之雨。这场雨足足下了四日,打得残红满地,花苞低垂,雨幕中蓝衣男子撑一把素黑骨伞,若烟雨中一缕孤魂,似有执念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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