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钟刑伤(第14/17 页)
运桂花南下的商船,从掌舵的到船工,一共八口全没了,只有他够机灵,早早地跳了水,抱着一块舱板漂到了下游……盼儿姐,我知道你恨极了欧阳旭,可只要咱们能设法用重金收买他,劝他向官家改口,说杀他的人是齐牧派来的,说不定就能把水搅浑……”
赵盼儿觉得这一切的答案如同萤火虫般在自己眼前飞舞,可她又总是抓不住那抹亮光,按说齐牧早就知道萧钦言是千帆的父亲,如果他是幕后真凶,应该直接就抖出这件事来,毕竟父子勾结、官员伪造履历,比提携前妻子之侄,更能致他们两人于死地,所以这次的黑手并不是齐牧,而是某个只知道萧钦言和千帆关系匪浅的人。
一幅幅想象画面在赵盼儿面前掠过——深夜船上摆着一盆盆的桂花树、对睡梦中的德叔和道童挥刀的黑衣人、惊惶奔跑的船员。以及受伤跳水的欧阳旭……一道灵光乍现,赵盼儿突然站了起来,那群飞舞的萤火虫仿佛在一瞬间停了下来,答案其实一直摆在她的眼前。
更深人静,东京城中各户皆已入眠,就连各家养来护院的犬都缩成一团打起了呼噜。然而欧阳旭的房中依旧点着一根蜡烛,他只敢坐在案前假寐,不敢真正入眠,因为他的梦中全是那日船上的剑影、刀光、血水、哀求、尖叫。
一阵窸窣声响起,欧阳旭警觉地睁开眼,德叔、道童已死,他家里已经没有仆人了,屋外虽有衙役把守,可他们也不可能进来。他心脏狂跳,警惕地问:“谁?”
“是我。”赵盼儿的声音有如鬼魅。
欧阳旭顾不得身上的伤口,猛然弹跳而起,朝窗外大声呼救:“来人啊!”
赵盼儿走到蜡烛前,那抹微光打在她的脸上,将她的五官照的有些变形:“不用叫了,外头的那些大理寺衙役都中了迷香。”
卧室门口,有两个衙役倒在地上,一身夜行服的陈廉躲在暗处,紧张地防卫着。院外,还有三四个衙役在巡视,随时可能冲进院中。
欧阳旭微微后退了一步:“你是来杀我的吗?”
赵盼儿敏锐地感受到了欧阳旭的瑟缩,她心中只觉一阵恶寒,强自镇定地说:“不,我只是想来证实一件事情,而现在,我已经有九成九确定了。”
欧阳旭虚张声势地怒斥道:“少在那故弄玄虚,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盼儿轻轻地抽了抽鼻子,仔细地分辨着屋内的气味,正如她能通过龙涎香的味道猜到官家的身份,她现在也猜到了欧阳旭在为谁卖命。“你的房间里有鹅梨帐中香的香气,这种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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