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3 页)
情|欲来压抑雨露期,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就像现在……即便只是一点相似的引信,都能牵动情|潮。
指甲插|入手心带来刺痛,禅院甚尔摇摇晃晃地扶墙起身,拔下了嵌入墙壁的天逆鉾。
他环视房间一圈,发现同从前一样,他能带走的属于自己的东西,也只有杀人的器具而已。
他捡起了尸体边装金子的荷包,将密函塞入衣襟里,最后看到了角落里的那把旧伞。
苍蓝色的伞,破旧到几近散架,某次它的伞骨替他挡住了致命一击,某次伞面溅上了污血,还有很多次天降暴雨时,它总算是发挥了伞的作用,让在外流浪的男人不至于湿透。
几近散架,但总也没有真正坏掉。
抛弃它的念头从未消失,但反应过来时,伞仍然跟在他身边。
禅院甚尔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带走它。
他走入雪夜中,顿了一会儿后回转过身,再出来时,手里又多了那把旧伞。
毕竟还在下雪,为什么不用。
……这回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水茶屋中,妓|女站在铁笼里等待客人挑选,或有嬉笑怒骂,亦或曲意逢迎。
禅院甚尔动用了第一粒金子,买下一间能够隔绝气味的房间。
他顺着门扉滑倒,扯开和服,他勉力撑起身体,踉跄着拉开木柜,满柜来不及挑选,随便捡起一个用上。
他眉头蹙到最紧,瞳孔模糊失焦,热汗浸湿了鬓角的黑发。
神智混沌间,禅院甚尔嗅到了草莓的甜味。
其实房间内除了他自己的味道以外,没有其他任何气味。那草莓甜香是从他记忆深处散发而来。
明知如此,他仍旧贪婪地呼吸着并不存在的引信。
罂粟一般,尝过一次便上了瘾、戒不掉。何况那是几百个日夜,对方的气味和体温早已渗入骨血,犹如附骨之疽,唯有身躯腐朽为烟尘,才能得以解脱。
是肉|体带给他的枷锁吧。
但晃过眼前的无关情|欲的脸又是什么呢。
想他在樱花树下送到嘴边的三色团子,想他打开扇子罩下来的阴影,想他的笑,想他护在颈后的手,想他月光下的银发,隐|忍着,并不刺目。
想他守在生产的自己身边时,明明笑着却像要哭出来的眼睛。
就那么害怕他出事吗?
禅院甚尔捂着双眼喘息,余光触到了立在墙角的伞。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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