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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贺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从前他难受时便会这样。

可如今，谁在乎？

我淡淡开口：「公子认错人了，本宫是奉旨和亲的昭华公主，并不是你口中的昭文公主。」

裴贺讷讷开口，「知韫，那天扔掉你的盒子是我不对，但我已经赔你了，你至于用这种方式与我怄气吗？」

「你想嫁的一直都是我啊。」

我的表情始终平静无波。

「裴公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掀起眼皮，「听说今日也是你大婚的日子，你不去娶你的美娇娘心上人，却跑到我这里找事，是不把北拓和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吗？」

裴贺张了张嘴，生硬地蹦出几个字，「可我要娶的，本该是你。」

一直沉默的波日泰冷言提醒，「昭华公主是我亲自求娶的北拓王妃，什么时候变成你要娶的人了？你再胡言乱语，就别怪我在这大喜的日子见血了。」

他再次举起手中的长剑，额角青筋暴起。

如果不是我在场，或许他真的会将其一剑封喉。

本以为裴贺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竟然徒手握住了剑刃。

鲜血很快从他的手掌渗出。

他朝我一笑，「知韫，别闹了行吗？随我回去。」

见我不言，他握着剑刃的手又深了几分。

再深一点，便是森森白骨。

他在用这种方式刺激我，试图让我心疼。

毕竟从前，他摔一跤我都会哭。

可我现在除了疑惑震惊，并没有其他情绪。

我递给波日泰一个安抚的眼神，凑近了裴贺。

裴贺一喜，以为我终于回心转意。

但我只是压低声音，很轻地说：「裴贺，是你自己不想要我，我便好人做到底，成全你和宋婉清，你难道不高兴吗？」

裴贺的身体明显一僵。

「我从未说不要你，如今你这样做，把我置于何地？」

我乐了，「你有恃无恐羞辱我的时候，又把我置于何地？」

他闭了闭眼，「抱歉，我只是......」

我笑了，「只是什么？」

「你只是习惯了被偏爱的感觉。」

我瞥眼看到长剑剑刃。

上辈子，也是这样的剑把我杀死。

「其实我是重生的，上一世，是你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