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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很快就过去了。当布谷鸟的叫声在长安城响起,大地穿上了花朵与绿草的外衣,十八岁的我,终于可以率领建章宫羽林营八百精锐骑兵,随同舅舅卫青的大军出塞作战了。
那是元朔六年阳春三月。
按照南北两军的律令,我作为八百羽林骑兵的统领,以票姚校尉的身份,来到大将军行营,拜见舅舅卫青。
“票姚校尉霍去病!”手执调兵虎符的卫青一脸肃穆庄重。
“末将在!”我抱拳道。
“八百羽林铁骑是这次出塞大军的游骑兵,担负着长途奔袭、迂回侦察的重要任务。身为校尉,你有多少胜算?”
“大将军,八百羽林骑兵会像一把尖刀,直插匈奴大军的心脏!”
“我问的不是军事决心。八百骑兵若兵出定襄,到处是草原沙漠,行军该走什么路线,在哪里宿营,在哪里补充给养,你心里可曾有数?”
“末将对匈奴山川地理一概不知,但我深知匈奴人逐水草而居,我想,野外宿营一定会选择有水草的地方。”
“既然对塞外山川地理一概不知,迷途沙漠怎么办?”
“末将虽然对匈奴山川地理一概不知,但我八百羽林骑兵有熟悉塞外山川地理的人做向导,绝不会在征战中迷途。相反,我们会抓住最有利于我方的战机,给敌人以沉重打击!”
“你的向导是谁?”
“大将军,我把八百骑兵的向导带来了。”
“既然带来了,就请进入军帐一叙。”
我走出中军帐,一会儿便带着两个校尉走进卫青的中军帐。
“复陆支?伊即靬?你们不是於单王子的大当户、大都尉吗?怎么甘心在羽林少年骑兵营做一名普通校尉?”卫青简直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将军,伊稚斜指使藉若侯、呼毒尼毒杀於单,我们要为主人报仇!”复陆支热泪盈眶道。
“我们愿意做霍票姚的向导,带着建章宫八百骑兵,直插右贤王的中军穹庐,纵然让马蹄踏为肉泥也绝不后悔!”伊即靬将胸脯拍得啪啪直响。
“好小子,”卫青指着我道,“没想到你如此有心机,看来此战必胜!”
“舅舅,你还以为我是个只知道骑马游猎爱吃咸阳琥珀糖的浪荡公子?”
“出来吧,太中大夫!”卫青冲着侧帐喊道。
曾经出使西域联络大月氏共同对付匈奴的张骞一身校尉军装走出侧帐。
“张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