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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受了寒凉,那日之后,我便病倒了。
我住的暖阁是皇兄动用京城手艺最好的十九位匠人,历时两年打造的,他知我畏寒又贪玩,特意送我的及笄礼。
在暖阁中住了几日,我依旧高烧不断,宫中的御医来了一趟又一趟。
傅言更是肆无忌惮,包下红梅馆,夜夜笙歌。
这样的报复行为三年来发生了无数次,可这次我却生了想去看看的心思。
放你走之前,总要去见一次吧。
大堂灯火通明,傅言一手揽着花魁的软腰,暴露的舞女趴在他耳边,甜腻腻地说着女儿情话。
脚下是未干的酒渍,和碰倒的酒樽,空气中弥漫着糜烂的臭味。
我拿手帕捂住口鼻:“你若喜欢妹妹,请回家便是,何必在这里损了皇家体面。”
傅言眯着眼,看到我,将怀里的美人搂得更紧。
我以为我不会再有情绪,可此刻,无名的怒意席卷我的大脑。
我走近:“你不顾及皇家颜面,难道连曼娘的心意也不顾及了吗?”
我笑了,傅言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
“时安,你贱不贱?”
他推开花魁,眸色越来越冷。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只称我公主,我的名字,已经好久没从他的口中听见。
果然,他对曼娘,与其他女子不同。
他在红梅馆中情人无数,多只求一时欢愉。只曼娘不同,良家女子,被他豢养在城东的别院。
他发了好大一通火,桌上的酒器被全部拂下,发出可怖的破裂声,舞女尖叫着四下跑散。
屋里只剩下我们,我看着面前发疯的醉鬼,怎么也不能和我的少年将军联系起来。
“我们回府吧。”我平静道。
“时安,你怎么敢?”
“你把我当什么,你的狗吗?”
“时安,明明是你毁了我。”
傅言眼睛猩红,紧攥着我的手腕,身上的酒气扑面压上来。
他靠得很近很近,近得我看得清他的睫毛和脸上的吻痕。
我攥紧拳头,稳住摇摇晃晃的身体。
“你是我的驸马,我敢不敢,你可以试试。”
三年来我甚少招惹他,可此时我又开始贪恋他的温存,哪怕他恨我入骨。
能这样针锋相对的日子,也不多了。
恨我吧,别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