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去母留子(第1/3 页)
景苍正要反驳,皇后道:“你瞧瞧如今你这样子,欺上瞒下,鬼迷心窍,简直跟中了邪一样,要么就是近墨者黑,净学会了虞家那商户揣奸眼浅的作派!”
景苍倏地起身,高声道:“朝臣是民,田户是民,难道商人就不是我朝子民吗?虞家是蜀郡头号富商,每年向朝廷纳税上万余两,其下产业养活当地数千人计,每逢国之灾祸,举家捐钱捐粮。您身为国母,说出此话,我竟不知您和虞家哪个更揣奸眼浅了。”
皇后震怒,伸手指他。
景苍意识到他过于忤逆,软下声气:“母后,但凡我真的鬼迷心窍,未来太子妃的位置,便不会是杨芷了。”
皇后想起他请婚一事,觉得还是孺子可教,语重心长地道:“麒麟,她对你做下的桩桩件件事情,根本不是一个寻常女子作为,她心机叵测,手段狠辣,这样的女子你留在身边,注定家宅不宁。”
景苍也深思过,可她现在知错愿改,心悦于他。他喃喃:“我和她说会娶杨芷,她也答应留在我身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皇后恨铁不成钢道,“她自小娇纵长大,又生得如此美貌,岂是甘于人下的性子?你如今还未娶妻,就处处为她说话,这不摆明将来宠妾灭妻?若为天子这般作为,你是想叫天下人骂你一句‘昏君’!”
“妻子是用来敬的,妃嫔不正是拿来宠的?”
皇后瞧他执迷不悟,懒得再辩,大刀阔斧地道:“明日我和你父皇会派人领兵围剿宁王府,将虞绯处死在谋乱之中,虞家就网开一面赦其无罪。你无须多言!”
景苍见她此番,俨然毫无转圜余地,蓦地忆起幼时一事。
那会儿他五六岁,喜爱上某个大臣送的一只猧儿,被母后得知,她斥他玩物丧志,并告诫为储君当“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显于表”,他童心未泯,反驳两句,她便让宫人把猧儿掐死了。
自此以后,他克制己身,做个清心寡欲的“圣人”。
可虞绯不是只宠物,他也不再是当年的孩童,她是他日夜交颈、抵死缠绵的女人。
若他生在寻常世家,占尽姑娘便宜,又已然心悦,必定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地迎人过门。但他身居要位,诚如虞绯从前所言,“太子婚约,不止是家事,还是国事”,故而他选择了一个令父母、朝臣和百姓都誉不绝口的储妃。
倘若这般,都留不住心底钟爱,那他规守这家国之礼有什么意思!
景苍“扑通”跪地,斩钉截铁地道:“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