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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了奶奶的决定，是你允许了妈妈生下我，然后在用慈悲眼神看向我，说你可以给我物质，却不能允许我渴望父爱，是你们配不上我的爱。」

我满身狼狈，被泥泞缠满了全身，我是爱干净的，从受不了脏乱的我，现在却觉得格外轻松。

「我不要爱你们了。」

我大声说。

「从今往后，我不要在爱你们了。」

7

我自记事起。

就一直在讨好着妈妈。

我做着别人说的懂事的孩子，企图让妈妈更爱我，企图让爸爸多回家看看。

我贪恋着和父母呆在一起的时光，哪怕少得可怜，哪怕我只用手指也能算出次数，可我就是知道，只有爸爸在，妈妈才会开心。

只有妈妈开心。

我才会跟着高兴，所以，我愿意为了妈妈，用尽手段让爸爸回来，让爸爸和妈妈同床共枕。

我在畸形的家庭中成长。

长成了一个诡异又奇怪的样子，我看不到我身上的朝气，却看见我自己满身伤痕。

我不要了。

我再也不要了。

我擦掉了眼泪，对上了爸爸目光，爸爸眼神复杂盯着我，半晌，他奖赏性摸了摸我的头，夸赞。

「不愧是我周家的孩子，孺子可教。」

从前，爸爸每次的夸奖，都被我珍藏好久，我会在无人时刻，反复拿出来品味良久，然后躲在没人看见的角落，偷偷窃喜，又加倍高兴。

我告诉自己。

「周笕言，只有你懂事，只有你做出大家都满意的样子，爸爸才会奖赏，妈妈才会高兴。」

于是，我谨小慎微。

从不暴露自己情绪，从不允许自己犯错，我每一步都谨慎，每一步都反复咂摸好久，生怕一个动作就做错，我背着讨好，走了好多年。

如今。

我再也不愿背着厚重行囊，继续前行。

我放下行囊，在面对奖赏，心里尽管还是觉得疼痛，却比以往能够接受的多。

我在爸爸错愕的目光下，很轻的避开他放在我头顶上的手，告诉他。

「爸爸，我不贪心了。」

我不贪心了。

不期待你和妈妈像可怜路边小狗一样，想起我的时候就给我糖吃，厌恶我的时候就把罪恶全部砸在我身上。

我不再期待了。

我看向妈妈，又看向充满警惕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