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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程锦时怔怔的站在原地，像是被人一闷棍打昏了头，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

看门的大爷还在继续说：“许老师这事儿蛮光荣哩，咱们这一片，就她一人儿报名了。”

“就是西藏那边实在是太苦咯……”

程锦时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他面色呆滞的转身，一步步往回走。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去，月色微凉。

昏黄的路灯照在他身上，地上的影子都形单影只，显得十分落寞。

他脑海中回荡着大爷的话。

许老师去西藏支教，昨天就走了。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程锦时的脑子就停滞了。

西藏，那么远的地方。

她一声不吭的就这么走了。

冷风呼啸而过，从脖子往下灌，一直灌进了他心里。

吹得程锦时的心口，像是被人生生撕扯开来一样疼。

程锦时回到院子时，连云嫂子正好出来收衣服。

看到他，连云嫂子热情的打招呼：“程工回来啦？许老师没和你一起吗？”

程锦时没有说话，就这样怔怔的回了自己的屋子。5

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许清一说走就走了，甚至连只言片语都没给他留下。

程锦时坐在自己屋内的桌边，目光盯着对面那间空荡荡黑漆漆的房间，黑色的眼眸越来越暗淡。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良久，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

绿皮火车慢悠悠的前进着，车厢内十分热闹。

有人嗑着瓜子唠嗑，也有人抱着孩子哄睡。

唯独许清一坐的这一片，大家都比较安静，连说话都放轻了声音。

许清一坐在窗户边，捧着本书安静的看着，看累了就看看窗外的风景。

这时，一个重重的脑袋砸在她肩膀上。

许清一转头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女老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不好意思啊，许老师。”

许清一合上书：“没事，张老师，你还困的话就靠在我肩膀上接着睡吧，还要坐两三天才能到呢。”

这个女老师和许清一年纪差不多大，她摇摇头：“不睡了，我也睡够了。”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时间倒是过得快了很多。

三天之后，绿皮火车抵达拉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