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第2/3 页)
。令九把我安置在草堆里,把农人闲置的草帽盖在我头上,歪歪斜斜的,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候,他却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
原是看着我这样滑稽的模样,弯起了眼睛。他很少笑的,这一笑却如同浮云被风吹开,露出悬日的光亮。
他把脖子上挂着的那枚平安符取下来,连同一枚温润的玉佩。我怔住,这枚平安符我认识,我曾经求得又掉在土里的,上面我给绣了一个「九」,如今递还给我,旁边却是再多了一个「十七」的字样。那枚玉佩也被挂在了我脖颈上。
「我自幼便是暗卫,不知父母何处,唯有这枚玉佩,是我母亲留下的。」
他俯下身,看着我的眼睛,轻声道:「我唯有一愿。」
「唯愿长久,唯愿公主平安喜乐。」
「平安」是很平常的字眼,「平安」是很重很重的祝愿。
他不在意地擦去嘴角的血,把我遮掩得更好一些,转身提起剑往外走去。
我时常想,若是我不是公主就好了,可是我若不是公主,怎么能遇到令九呢。那我想,倘若天公能有知一回,我和令九生在江南,他不再是暗卫,我也不是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公主,或许有一日我采菱归来,能遇见一个像冷剑一样的少年撑伞从桥上走过。
若生不成人也没有关系,我想做他窗前的明光,做他门边的野花,无须他操劳,只要时刻陪他便好了。我只是想同令九,长长久久,仅此而已。可是怎么办呢?世上本就没有如果这回事。
我只能在这堆乱草里,徒然地见他往外走去,迎接属于他的战场。
我这样垂下眼,不知道过了多久,令九还没能回来。我头顶的草被揭开,我下意识地抬起头,却看见裴大人站在我面前,他带的侍从并不多,他第一句话是:「公主,你得回去。」
第二句是:「我不会让你替小九去和亲。」
我比画着问:「皇上是怎样控制他的暗卫的?」
裴瑜看着我,许久才慢慢道:「毒。早晚服用解药一次,一日不用如同百蚁食心,痛苦与日俱增,直到受不住,就该死了。」
我捂住眼睛,原来令九这两日,是这样的痛啊,我才见到令九今日咳下的血,他从没表现出来过。
他不说,我生来哑。算不算另一种意义上的般配?
裴瑜摸着我的头发,像是摸着一个小姑娘:「十七公主,我可能不曾告诉过你,我初次见你是在永巷那条路,你看着青石板上生出的一朵黄花,眼神是宫里宫外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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