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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简明些了。为了活下去,我开始记录数据,尝试整理和分析自己一夜间拥有的古怪能力。
我把自己每回闪落的时间地点,以及干了哪些好事儿全部记在一本亮黄色、防水的小册子上,美其名曰「不存在手册」。
闪落永远是被动发作,与我个人意志无关,平均每隔14天发作一次。对此,我摸索出一套理论,这可能和我身体上还有心理上累积的压力有关。14天,两周之久,是一个临界点。超过这个点,任何内外部因素变化,都有可能扣动扳机,触发闪落。
我最初的10次闪落,是在半径600千米方圆里随机游走、布朗运动。从海拔500米以下的丘陵或平原到海拔1000米以上的盆地或高原,闪落点之间全无规律可循。
白天黑夜,任意时间地点,不管上一秒我在做什么,下一秒都有可能突然凭空地消失。乡间、田野、水库、山路、城镇,不管有人没人、室内室外;凌晨三点的地下超市、等待定向爆破的烂尾楼,甚至是某人家里。理论上,任意空间场所皆有可能,凭空地出现在数百公里外的某地。
这种不可言状的时空错乱感从内到外地撕裂了我。如果闪落停不下来也控制不了,那么最起码我得为自己提供能力范围内最低限度的保障。不然我没办法活下去,失控感会把我逼疯。
试想如果我在睡梦中跑到深埋于地底的废弃防空洞里,手边一点光都没有,而锈迹斑斑的防爆门紧锁怎么办?或者卡到两堵墙壁中间?掉进通红的铁水里?这种活法没有半点儿安全感可言,我怎么知道下一次闪落是不是我的死期?
终有一日,好运气用光后,我会像被大暴雨冲进下水道的小流浪猫那样,溺死在人们的脚下,变成蛆虫的盛宴。没有人知道我死了,直到十几年以后,或者等到尸体飘出腐臭味。
当我第13次闪落时,我几乎是抱着自我毁灭的心情,走进西安南门SKP一家奢侈品店里。只想找个不长眼的有钱人跟他同归于尽,让他感受感受我满心的愤怒和绝望。
那会儿我是一个从头到脚都一团糟的18岁女孩,连续12次闪落了,头发半个月没洗,发辫脏得打结,身上穿的T恤、工装裤比头发还要脏上两倍,保安能放我进来已经算是奇迹。我不敢抬头看人,更怕路人向我投来视线。跟任何人对上眼,我都会立刻从脸颊羞红到耳根。
向我走来的店员是个20岁出头的小男生。
我不擅长判断异性的年龄,大概率把他说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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