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第1/3 页)
出来的,他连同义军平定了兽人之乱,荡平朝野宦官当权之风,毋说歌功颂德,总不该使贤臣蒙冤不是?」
底下一片叫好声,忽然又有人问道,「可是听说,新帝已颁布了聚贤令,要选新相?那沈大人不是丞相么?先生可知道什么内情?」
众人哗然起哄,那女子沉吟半晌,不紧不慢地卖了个关子才道,「沈大人终生未娶,因为已亡故的意中人。如今新帝已能统领全局,沈大人亦鞠躬尽瘁、功成身退了。」
「那女子又是何人?」
「……听闻是罪臣之女?」
议论纷杂喧嚷,那女子却掸了掸青袍,一拍响木,「今日小生的书便说到这里,诸位官人留个念想,明日再来。」说完翩然离去。
又是一年暮春时节。
郊外的桃林已然悄然结了花苞在枝头,迎风颤颤,如将落未落的蝶。女子穿过桃林,只身步入深处,直到停在了木屋前。
那一方清癯背影果然守在石碑前,沉静得仿佛与石碑相融。
她走过去,放下那束新采的花,低声唤,「甄姐姐。」
「阿桃,你来了。」那人只是笑笑,并未回首,「其实你不必来看我的。」
岁月不饶人,美人亦迟暮,曾经倾城的容貌也会一点点褪去颜色,何况相思入骨,爱而不得?
阿桃吸了吸鼻子,目光落在「夫沈长恒之墓」上,眼眶亦随之酸涩,「当年甄姐姐和沈大人在酒馆相救之恩,阿桃不敢忘却,沈大人教诲于我如重生再造,阿桃心甘情愿常来看看。只是姐姐你呢?你在朝中一切可好?」
「我顶的是他的名分,且不求重权在握,皇帝自然以礼相待。」女人说着,眉眼之间终于多了一份缱绻笑意,隐隐可见当年的绝色容光,「他这一世都想见到海晏河清、天下太平,我做到了。」
山风吹落枝头的第一朵桃花,落在她肩头。
「如今,终于能在此地陪他终老,阿桃,我心中十分欢喜。」
番外——沈长恒
其实,最初母亲给我取名为「长安」,或许她最大的期望便是我能一生长安,可是后来我发现整个上京有的是陆长安李长安,于是我在加冠之年给自己改名为沈长恒。
那时我正值年少轻狂,怎愿安稳却庸庸碌碌地过一辈子?
我是朝中最年轻的状元郎,本以为自己会平步青云,谁知刚入仕便处处受到掣肘,那时我才明白,文韬武略并不能令我在朝堂扶摇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