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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她有何事,她掐着个素白小碗,小声说瞧着林贞来月事难受,想去御膳房讨些红糖与姜片。
我笑了,让她跟着我一起去。
白芍闻言也跟着展颜,整个人和卸下千斤重的石担子一样,跟着我一路碎步,开心得要跳起来似的。
我问她:「你倒待林主子很热心?」
白芍回我:「姑姑,我进宫前,常听说有的主子凶狠,拿宫奴们不当人,打死奴才都是常有的事。」
「我命好,摊上我们这主子性子好,也体贴人。前些日子她知道我姐姐在浣衣局伤了手,还托人送了药去,我定是要记着这份恩情的。」
小小的烟柳轩,倒净是些热心肠的老实人。
我感慨着,不免就想起我最初入宫时,伺候过的季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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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霏玉是镇国侯府的嫡女。
她的四个亲兄弟,都领着朝廷的要职,母亲虽去得早,但外公尚在,还是工部尚书。
家世显赫,可惜一身病症。
病娇娇的美人,寒冬酷暑天都昏昏沉沉躺着,春天不敢见风,秋天难得好些,又常有阴雨天,出不得门。
如此,在我进宫的第二年、她入宫为妃的第八年,她才艰难有了身孕。
皇上也很重视,太医前脚诊了出来,他后脚就给她升了贵妃之位。
我跟着掌事姑姑几乎不眠不休地照顾着,却仍旧在我累到发高热昏睡的第三日,听闻她小产了。
那时我踉踉跄跄地跑过去,看到血红的水,一盆接一盆地被端出来。
是个成了形的男胎,几家欢喜几家愁。
我说不上难过,只是觉得惶遽与怜惜。
那是个未见青天的孩子,那是个豁了命却也没能留住孩子的母亲。
因我生着病,怕传给季霏玉,最冷的寒冬腊月天,我只守在外门处。
那天原不该我守夜的,我只是心慌得睡不着,就陪小太监门里门外地守着。
一缕青烟冒起来时,小太监在打瞌睡,只有我在火势变大前注意到了。
我刚喊了句「走水了」,便被季霏玉一声喝止。
带着病腔,却难掩威仪:「你且悄悄扑了火,再进来听本宫说话。」
她身上痛,也未眠,像是对谁都有几分忌惮,连守在她榻边的大宫女都未叫醒。
那一晚我思绪繁杂,想捋清,又不敢捋清。
所以季贵妃问我可看着什么、知道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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