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第2/3 页)
」
母亲临死前,只给我留下了一句话。
她不是被所有人逼死的,她是被这句话逼死的。
她告诉我,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曾经母亲以为遍体鳞伤的自己找到了那个志同道合的人,可那个人最后还是放不下,在十六年后决然下山。
所以她让我去问问反悔了的父亲——谢郎安是养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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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父亲早已用行动回答了,我千里迢迢来此,是荒唐,亦是执拗。
我扯下一直系在腰间的荷包,递给父亲。他好似知道里头是什么,未敢言不敢接。
「这是母亲的骨灰。她想赤条来去,骨灰撒于林海。但做女儿的终归自私了一次,现在把骨灰交给您,也算不负我千里之途。」
父亲没有接下,像是无力承受这一段前缘。
末了他看到荷包上的图案,一直泰然的神情崩塌几分,自嘲般的不住笑,笑着笑着便红了眼眶,。手想握住狼毫笔,却颤抖的怎么都握不住。
荷包是母亲的最后一幅绣品。
她文武皆攻,就是刺绣一门捉襟见肘,据说她与父亲的定情之物,便是一个荷包,里头装着二人的墨发。
可如今却只孤零零存着母亲的骨灰。
父亲声音四散,他死盯着荷包,笑意似癫似痴:「都说了十六年了,是鸳鸯,最后还是绣成了双鸭……」
「哐!」
进来送茶水的盛姝,约莫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失态的父亲,像是明白了什么,跌了茶盏措手离开。
有些天真。
我问父亲:「不去追一下?」
茶盏掷地也让父亲清醒了,他捏紧荷包,不急不慢地起身去了。
与父亲擦身而过时,我喃喃着,像是自己纾解,又像是控制不住就要说给父亲听:「我可以接受故事的结局是美人迟暮,却不能接受,分道。」
父亲下山前六日,照例在院中为母亲熬药,怕她觉得苦提前备好了松糖,我在一旁扇着药炉。
火焰最盛之时,父亲忽然问我:「蛮蛮,你想下山吗?我陪着你一道。」
「不想,等母亲病好了,我还要和她一起著书呢。」
父亲眉头微皱:「授人以法不如身入棋中,搅乱权利、得到权利的感觉,蛮蛮你不向往吗?」
我笑着摇摇头。
父亲笑了,如今看来,他那时是终于做好决定的释然:「你越发像你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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