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章(第1/3 页)
是入定般,望了许久。
最后微叹了一声,轻到与燃香一样缥缈。
「谢蛮蛮,偏偏我认识了你。」
「偏偏,我认识过你。」
偏偏。
偏偏,我也在母亲的描绘中知道过一个世界。
我看着沈危止,为自己曾经微末的心动,道:「你今年二十岁,照例早就有了通房丫头,在京城的日子虽然艰难,但比起庶民还是要好上许多的。我们的苦难是苦难,庶民们的就不是吗?更何况我们本就是身着绫罗而活,所以比一部分人要活的成材些。但越是成材,便越要望见下面人的艰辛。更甚于,我们与平头百姓,乃至皇帝,本就没什么不同。」
沈危止听懂了我的话,却越听眉头皱的越深。
「我知道一个理想大同的世界。偏偏,我知道过。」
「知道的越多,我抛弃的越多。」
最后我问沈危止,语气中有我自己都难掩的期待:「你想知道这样一个世界吗?」
车内沉默良久,久到我心中升腾起怅然。
过了片刻,沈危止的声音在不大的马车内响起,惘然而无奈。
「他人或风流多情、或汲汲钻营、或光风霁月、或不择手段。看清了他们的脾性,我自有应付的招。可你性子空灵,我恼我看不透,恨我抓不住。」
恨我抓不住。
28
我仿佛在走母亲从前的路子,但我又清楚地知道,有什么是不同的。
我反问沈危止:「你知道孟争流比你最可爱的一点是什么吗?」
沈危止微微皱眉,神情间倒有些父亲的意思在:「他就是个愣头青。」
「孟争流没有把我当恩人之女,也没有把我当成姑娘家,」我笑道:「他真正把我当成了师父。」
沈危止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低声反问我,像是得不到后的一点疯狂:「你如今人在我的马车上,你觉得能逃得掉吗?」
周身气力渐渐回转,我转动手腕:「我没想过要逃。你掳截我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沈别要拿我。」
军书是贾南望、银钱是孟舸,那么最后的兵书,便是沈别了。
母亲曾笑着与我说过什么倚天剑屠龙刀的故事,最后语气缥缈:「可现实与武侠小说是不一样的,英雄儿女快意江湖只存在书中,蛮蛮啊,我不想写兵书,我想留下其他痕迹。」
沈别手中的兵书,是母亲与他合写的,上册在他手上,下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