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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春生每每都能哄得他喝了下去,偶尔说是搀着他去园中逛逛,或者说陪他下盘棋。
天可怜见,他这个皇帝当得有多憋屈,春生挟太后令天子,时时限着他的行动,真是好大的谱,偏生舒越还拿她没有办法时有宫妃在长乐宫前哭闹着要面圣,春生捏着棋子,黑白棋盘上纵横捭阖,听见宫人来禀,只淡淡吩咐关了宫门,莫要吵着了陛下。
舒越朝着她古古怪怪的笑,别有深意问道:「皇后可是打算独占圣宠?
」春生的视线胶在棋盘之上,嘴角笑意不减,微微扬着,还是从前那般笑法,可舒越瞅着,愈发觉得同从前不一样。
她道:「陛下若是愿意给,臣妾自然是敢占的。
」舒越听她如此大胆言辞,有些讶然,只是旋即又笑了,执起棋子同她认真下起来,并不回她的话。
春生仍是笑着,眼底那抹失落掩饰得极好。
太后常常来探望,见舒越着实被春生照顾得很好,心中的不满这才稍稍淡了。
春生知晓太后所想,儿子同旁的人比起来,自然是儿子重要,是故倒也没有怨怼,待太后仍是从前那般,不远得疏离,不近得腻烦。
转眼冬去春来,舒越的伤势也一天一天好了起来。
只是他大半时间仍是居在长乐宫。
平日里处理政务,也是在长乐宫的书房中。
这处是春生的藏书之所,平日里无事便会来这里看书。
春生恼他鸠占鹊巢,不肯相让。
于是长乐宫的宫人便时时见着这头皇帝伏案处理奏折,那头皇后卧榻翻看书籍的场景。
春生看书杂且乱,不拘什么名家孤本,民间话折子也是看的。
舒越时常笑她选书如同牛吃草,囫囵便咽了,也不挑挑。
春生怡然自得,眼睛不肯离开那话折子,「牛虽囫囵,到底还要反刍,之后的便是精华。
」见她言之凿凿,舒越失笑,便也在闲时抽了一本话折子,两人并坐于塌上看起来。
如是,虽寂寂无言,但同去岁相比,两人之间却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春生不敢妄自揣度舒越,只是于她自己,她已很是通透。
至于舒越,他时常会趁春生不注意偷偷瞥上一两眼,然后眉眼俱弯。
偶尔也会出言调笑,见她微恼的模样,便愈发开怀。
旁人看来,两人像未长大的孩童一般吵闹不休,偏又黏黏糊糊分不开,只是点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