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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给他一把抱住了。
“常言道,曾经沧海难为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们这一走,我和师兄日子怎么过呀!”阿毛吸了吸鼻子,哭是假的,但伤心是真的。
一嘴乱七八糟的词,这书读得也不怎么样。班贺摆着手退后一步:“你不能过说自己就行了,别带上我。”
阿毛哼哼唧唧,鲁北平往下撕了两下都没能把他弄开,力气不小。两人缠一块在院里走了两圈,鲁北平有些喘气,索性不再给他留面子。
“再不下来,就让街坊四邻都看看你什么德行!”鲁北平言语威胁两句,不顶用,立刻付诸行动。他打开门往外走,生生把阿毛拖了出去,一起到外边丢人去!
院子里骤然安静,显得陆旋的耳语声都有些大:“什么时候你也能这么留我?”
班贺侧目,表情一言难尽:“我若是这么干,应该挺难看的吧?”
“你要是这么留我,我才不会往外面走。我只会把你带回房里,既然你留我,我就哪儿都不去。”陆旋说。
他眼神认真,班贺心重重跳了一下,缓缓一笑:“我可不会这么留人。”
陆旋也笑:“我知道。”
正因为知道他不会挽留,因此才能说出只要他挽留,他便不会走的话。
十一月已经很冷了,去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有匪患,不知道能不能安生过年呢。在阿毛看来,皇帝这个命令下得冷酷无情,堪称刻薄!
陆旋离开那日,班贺要去官署,不能送,只有阿毛去送了。
闵姑准备了厚实的棉衣让陆旋带上,阿毛跟着骏马走到城外,说了一堆富有感情的废话,最后从荷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陆旋。
那是师兄写的,托他转交,他没有偷偷打开看过,也不知道里边写了什么。
陆旋莫名紧张,将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展开,里边只有一句话:言归如晤,恕不远送,无送即无别,待君来日归。
熟悉的笔迹,又只有寥寥数笔,让陆旋舍不得读完,看了一遍又一遍。知晓队伍已经等待好一会儿了,不能再继续耽搁,才将纸重新叠回原样,放入怀中。
恭卿只当他是出了趟远门,而非作别,不日便归。在此念念不舍毫无意义,倒不如早日解决邰州匪患。
陆旋对阿毛扬手作别,扯动缰绳,调转马头走到队伍前端。无数马蹄声重叠在一起,无法辨别哪声是属于他那匹踏白,高大身影被身后的将士们遮挡,扬起的尘土随风卷向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