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有爱者必圣洁自己(第5/15 页)
地说,“此事就交给我,姑妈,预计今天晚饭前,我就能制订出一个全面可行的方案,交与姑妈过目。要是我治不住这个小托,那我就把帽子吃了。”
“要是阿纳托走了,你也只能吃帽子了。”达丽姑妈一副此生无望的样子,我看在眼里,很不是滋味。
我告退的时候已经努力思索开来。我从前就怀疑,虽然达丽姑妈对我总是和善可亲,好像很享受有我陪她,但她内心深处对我的智力却是不屑一顾,和我所喜闻乐见的要差一截。她习惯性地称我是“笨蛋”,而且每次跟她提个小想法、小主意、小灵感什么的,她也常常一阵大笑了之,虽然透着宠爱,但也十分刺耳。刚才这场谈话中,她更是露骨地暗示,像眼下这种需要决断和手腕的危急关头,我根本不是她考虑的人选。因此,我打定主意,要让她看看,过去是如何低估了我。
为了让诸位对我有一个了解,我不妨透露一下:走廊才走了一半,我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接着我用一根半香烟的工夫斟酌一遍,发现全无纰漏,只要——哎呀,只要安斯特拉瑟先生对于坏品行的看法和我一致。
碰到这种情况,首要就是对个体心理大略有个底——不信去问吉夫斯。对个体研究充分,就能马到成功。话说我对小托研究多年,对他的心理更是了如指掌无所不知。他就是那种绝不“衔怒到日落”的孩子。我是说,要是做了什么事刺激、开罪或是惹毛了这个未成年恶徒,他准保看好一切机会,第一时间下狠手报复回去。就说去年夏天吧,他得知某位内阁大臣举报他抽烟的事儿,就把此人困在阿加莎姑妈赫特福德郡居所的湖心岛上——注意了,当时下着大雨,而且岛上陪他的只有一只天鹅,而且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凶狠的一只。瞧,明白了吧!
因此我认为,只要斟酌几句讽刺或者奚落,针对他最敏感的地方,必然能让这个小托动起邪念,计划对我施以惊天动地的暴行。要是各位怀疑我是否甘愿做如此大的自我牺牲,成全达丽姑妈,我只有一句话:伍斯特家风如此。
只是还有一点有待确认:如果罪行是对伯特伦·伍斯特犯下的,安斯特拉瑟先生是否会认为足以凭借此罪将小托踢出比赛队伍呢?抑或他老人家只会呵呵一笑,咕哝着男孩子哪有不淘气的?要是后一种情况,那就没戏了。我决定先跟他打个招呼,问明状况。
他还在吸烟室里没走,这会儿正在读《时代晨报》,看起来脆弱得不堪一击。我开门见山。
“哦,安斯特拉瑟先生,”我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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