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讲道让步大赛(第1/13 页)
每年古德伍德一过,我就会有点躁动不安。一般来说,我对花鸟树木大自然之类的没什么兴趣,不过八月里的伦敦的确不在最佳状态,我总觉着百无聊赖,琢磨着要不要去乡下避一避,等有点盼头以后再回来。炳哥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收场之后,几个星期之内,伦敦城就空了,还一股子烧焦的沥青味。我那些死党纷纷走了,剧院大部分也关了,皮卡迪利没几铲子就给掏空了。
天气热得死人。这天晚上我坐在公寓里,正努力积攒意志力好起身回房睡觉,突然觉得忍无可忍了。等吉夫斯举着托盘送来提神醒脑剂,我就跟他开门见山。
“吉夫斯。”我一抹额头,像搁浅的金鱼似的拼命喘息,“真是热疯了。”
“的确酷热难耐,少爷。”
“别兑太多苏打,吉夫斯。”
“是,少爷。”
“我看咱们也别在大都会待着了,目前需要变通。撤吧,你说呢,吉夫斯?”
“就如少爷所言。少爷,托盘里有一封信函。”
“哎哟,吉夫斯,这不是诗吗?押韵的,发现没有?”我拆开信,“我说,真不可思议。”
“少爷?”
“你知道特维公馆吧?”
“是,少爷。”
“那,利透先生在那儿。”
“果然,少爷?”
“可不,如假包换。他又跑去当家庭教师了。”
古德伍德风波以后,倾家荡产的炳哥·利透跟我借了十镑,然后就悄没声地跑到不知哪去了。我四处打探,跟我们共同的朋友打听有没有他的消息,但是谁也没有。原来他一直在特维公馆啊。怪吧?至于为什么怪,听我慢慢道来。特维公馆是威克哈默斯利勋爵的地盘,我那位当家的在世时跟他是铁哥们,所以他家大门永远为我敞开,欢迎我随时去做客。我通常会趁夏天过去住上一两个星期,读信前我刚好就想着要不要过去。
“还有,吉夫斯,我那两位堂弟克劳德和尤斯塔斯——你记得他们吧?”
“历历在目,少爷。”
“嗯,他们也在呢,由牧师领着温习什么考试。我自己还跟他学过呢,他远近闻名,特别善于教导智商欠奉的学生。这么说吧,连我都因为他过了‘小考’,这下你就该明白他有多神了。所以我说不可思议呀。”
我拿起信又读了一遍,是尤斯塔斯写的。克劳德和尤斯塔斯这对双胞胎兄弟,普遍被认为是人类之祸害。
格洛斯特特维